少年声线干净清澈，再加上那双纯真的蓝色眼眸，这下没人当他在开玩笑。
“这……”店员看到男人瞬间难看的脸色，有些犹豫不决。
费允拿在手里的信用卡，一下被衬得黯淡无光，他咬咬牙再次开口：“结账。”
旁边助理想要拦下，又欲言又止。
店员哪个都不想得罪，斟酌再三，还是选择那张象征身份的持卡者：“不好意思费先生，本店还有其他相似款，您要不先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话说得再客气委婉，也是变相拒绝。
费允脸上有了不悦之色：“别的不需要。”
他虽没收藏爱好，但这种名贵假山无论摆在哪里，脸面有光。
店员为难道：“可……是这位先生先看上的。”
这前后不一的态度，让刚享受众星捧月的费允，有种连眼前小毛孩都不如的感觉，他皱眉看向旁边沉默的少年。
后者唇瓣微张，一副茫然不理解气氛为什么会变焦灼的样子。
四目相接间，大方谦让他：“你喜欢的话就给你吧，我再买别的给水族馆里的小鱼当乐园。”
费允的脸瞬间黑了下来，这么贵的假山放水里给鱼当乐园？
这不是拿他和一群破鱼比吗？
费允再次将手中的信用卡递到收银员面前，刻意忽略收银台上存在感极强的黑卡，咬牙道，“刷卡！”
店员接过，几秒后，笑容僵在嘴角，她又尝试一遍刚刚操作，直到银行卡重新递还给费允：“抱歉先生，您这张卡超出了限额。”
语调不高，却如一声雷在费允耳边炸开。
这张卡本是用来报销的，以他目前情况，哪有那经济能力一次性承担这么重的消费。
落在身上视线越来越多，费允硬着头皮：“不可能，你再试试。”
再试几遍，店员脸上还是那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告知他同样结果。
“费先生，请问您是要换卡试试呢，还是？”
不买后面还有人等着。
费允读懂话外之音，旁边少年无法忽略的目光从刚刚一直存在，周围关注的视线越来越多。
再次对视时，少年问他：“怎么了？不喜欢吗？”
认真发问不带任何嘲讽，却裹着那疑惑眼神像一巴掌狠狠打在脸上。
费允拿着信用卡的手节骨攥得发白，从未受过这般羞辱。
他涨红了脸，哪怕买不起在收回手时，仍不忘捡起自己的傲气，“算了，我不和一个小屁孩争。”
“传出去让人笑话。”
伍柒看着愤怒离去的背影，眼里更加疑惑。
明明也想买，让给他又不要。
这人真奇怪。
骚动随着明星光环消失而恢复平静，店员再次询问伍柒的态度，与刚刚截然不同，“先生，请问您还要买吗？”
终于轮到自己，伍柒兴奋点头。
可当店员把收据单和一支笔递过来时，看着上面需要签名的空白，没学过写字的伍柒犯难了。
思前想后，最后简单粗暴在上面画了条鱼。
一趟商场之旅收获颇丰，离开前，伍柒手里还拿着两杯奶茶轮流嘬。
然而刚走到商店门口，几个人突然冲过来挡在面前。
“是他吗？”站在最前面穿着警察制服的人问道。
伍柒只觉得这身衣服的颜色有些熟悉，下一秒，一张半个小时前才见过的脸再次出现。
费允脸上重新戴上了口罩和墨镜，在几个民警和保镖簇拥下走过来，声势浩大，恨不得吸引所有关注。
“是他，只有他和我有过肢体接触，然后东西就不见了。”
离伍柒最近的人走上前，对着处在状况外的人解释：“是这样的，刚刚我们接到报警，这位费先生的私人物品不见了，与他接触过的只有你，还请麻烦配合下。”
不少过路人被热闹吸引停下脚步。
“这不是最近挺火的小明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