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陈二确认了芍药就是给他们一百两银子,并且让他们将板车上的东西运出城外的那名女子。
沈卓并未让人对芍药用刑,反而是将石头的口供,还有陈大陈二的指认一一摆在了她面前。
本以为芍药会大声喊冤,孰料她并没有。
她很快就承认了毒害柳侧妃之事,将所有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芍药姑娘,你只要说出幕后的指使之人,我可以帮你向府尹大人求情,对你网开一面。”
沈卓看过了芍药的认罪口供,从中看出不少疑点,很明显,她是在替人顶罪。
缩着身子蹲坐在牢房稻草堆处的芍药闻言眼睛亮了一瞬,紧接着就黯淡了下去。
“这位大人,婢子已经认罪,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她的语气里没有任何起伏,似乎并不畏惧即将到来的死罪。
“那说一说你与柳侧妃有何仇怨,为何要置她于死地。”
“柳侧妃她奴婢我”似乎还没有想好托词,芍药的话顿了又顿,“柳侧妃她既然进了三皇子府,就应该遵守妇道,她被劫匪掳走,不光让霍侧妃被贬,还让三殿下颜面无光,她本就应该自裁的!”
刻意的歇斯底里。
“柳侧妃虽然被歹人掳走,但这件事上她终究是受害者,何况皇上都已经给出了惩戒,何须你来主持公道?还是说你其实是受制于人,听命行事?”
眼见这个借口并不能说服沈卓,芍药咬了咬牙道:“其实婢子爱慕三殿下已久,柳侧妃明明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孤女,却能以官家庶女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进府给殿下做侧妃,甚至被劫匪掳走失了名誉还能继续留在府里。而我日日都能见到殿下,可殿下从不多看我一眼!我嫉妒她,嫉妒得发狂!所以我要杀了她!”
芍药的声音已经嘶哑,她是霍侧妃的陪嫁婢女,是知道柳侧妃真实身份的,如今她已无路可退,她不怕将此事说出来的后果。
“那你说一说你收买石头,还有陈大陈二的银子是从何而来?据我所知,三皇子府上的下人月俸最高不过一两银子,而你只是霍侧妃的陪嫁,才被提为一等婢女不久,恐怕还拿不到这么多月俸吧。”
芍药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挣扎的神色,可想到霍侧妃说会替她好好“照顾 ”幼弟的,她不免一阵胆寒。
她亲眼看着霍侧妃翘着涂了丹蔻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将毒药仔细涂在了胭脂盒子上。
她清楚地记得霍侧妃狰狞的笑声,还有吩咐她要亲眼目睹柳侧妃试过胭脂后再离开时的可怖神情。
“自从升为一等婢女后,侧妃便将房的钥匙交由我保管,我时常从侧妃的嫁妆中拿些东西出去变卖”
“说说你都拿了些什么?”
沈卓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气势上越发咄咄逼人。
“我拿了”
芍药一时答不出,看向沈卓的眼神满是绝望,她从稻草堆里起身,冲着沈卓直冲了过去。
察觉到她的意图,沈卓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试图阻拦下她。
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芍药竟直接撞上了牢房的栅栏。
她额头上破了个大洞,鲜血汩汩的往外流着。
沈卓伸出手指在她鼻间试探了一下,已经没有气息了。
他在牢房前站了许久,最后只是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