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北城外的梨花深处,那个如玉的公子如今成熟了许多,但那卓然的风姿更甚。两人走进一家茶馆,上楼进了包厢。刚一进包厢,公子就长揖到底。
“耿先生,莫怪鄙人无礼,鄙人是王家二子王同义。”
轻寒愣了一下,脸色闪过一丝不悦,很快微微一笑,马上也躬身作揖。
“原来是王公子,失敬失敬。”
“耿先生若不嫌弃,小弟能否称一声大哥?”
“王公子客气,耿某虽虚长几岁,却不敢当这个兄字。”
“耿先生是否依旧对当日之事心有芥蒂?”
“既如此,为兄就受了,王兄弟好!”
“耿大哥好!”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二公子坦然提起耿府门前那出闹剧。
“当初是我大哥背着父亲行了那不光彩之事,父亲知道后很是生气,命我上门前去负荆请罪。那件事一直是家父心中的一根刺,原本生意场上有些争执在所难免,但君子应当坦荡荡,不想大哥做下此等下作之事,辱没了家门,此乃家门不幸。也多亏耿府一门正直磊落,不曾计较。小弟钦佩不已。”
“王公子多虑,事情已然过去很久了,提它作甚。今日只谈你我兄弟情义,与他事无关。”
“耿大哥,请喝茶。”
轻寒端起茶碗优雅的轻掀碗盖,轻轻一刮,白瓷细腻润白,碗中之茶清汤绿水,看上去既是赏心悦目,低头轻啜一口,清香异常。
“好茶,观之清汤绿水,翠绿如新,无枝无沫,香高味纯。不负清香二字。”
“当年乾隆爷最喜这极美之茶,观之赏心悦目,饮之香高味纯,故亲赐“铁观音”之名。如今这贡品,寻常人家也能得以品尝,耿大哥一看既是饮茶之人,今日小弟就以茶代酒,给大哥见礼了。”
两人依然有相见恨晚的感觉,相谈甚欢。等茶败天色将晚,两人才意犹未尽的分手。
轻寒坐在黄包车上,侧目看一眼另一辆车上的王同义,目光一缩,神色复杂。不过此时的轻寒有更重要的事情,王同义的心思还顾不上轻寒多想。
轻寒回到家直接去了父亲的房。
“父亲。”
“无觅。”
“今日儿子与友人去喝茶,觉得此茶甚是清香,特意给父亲带了一些,请父亲也尝尝。”
“无觅有心了,耿二。”
“父亲,三日后儿子要去哈尔滨公干。”
“这才过完年就要出门,那边可是冷的厉害。”
“嗯,武田顾问让儿子去接人。”
“什么人自己不能来,还要去接?”
“想来应该不是重要之人就是妇孺,可能是武田顾问的家眷吧。”
“就你一人?”
“武田顾问让石头一并前去,说是路上好有个照应。”
“若是妇孺怕是不方便,不如带上个丫头。”
“父亲考虑的极是,但武田似乎很是谨慎,不肯透露,儿子也不好详细的询问。不过儿子想倒也不怕,若是妇孺,儿子就地请人照顾也是可以的。”
“也是,那边天寒地冻的,无觅也要注意身子。”
“谢谢父亲挂念,儿子会注意的。”
“你母亲还不知道吧,早些说与你母亲知道,也好为你打点。”
“是,儿子一会儿就去。”
轻寒坐着没动,老爷抬抬眉头,嘴角闪过一丝戏谑。轻寒没有看到,轻寒正思虑着如何开口。
“父亲,儿子有一同事,月底成亲,儿子平时与他关系尚可,想提前祝贺一些。”
老爷没有开口,静静的等着下。轻寒看一眼父亲接着说:“不过,给他送些什么儿子有着拿捏不住,想请父亲参详参详。”
老爷淡淡的说:“这事应该问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