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考完再玩好了,至少现在学两天。
过了上元节,盛京城的年味淡了许多,所有人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
燕明月和燕明茹的先生回来了,两人又开始上课了。
傅先生则是十七回盛京的,下午给燕国公府来信,说十八上课。
其余几位先生早两日回来的,不过赶了一块,也说十八上课。
放假差不多一个月,燕明荞并没有荒废学业,而且她的字又精进了,她现在练字帖,写得和字帖上面的很像。
燕明荞选了两张自己满意的,打算给母亲看一看,她可不是讨赏,就是觉得想给母亲看看,看看她比以前写的更好了。
沈氏这阵子终于闲下来了,不用走亲访友,铺子生意一如往常,府里的庄子也都顺顺当当的,当二月份开春,先耕地准备春种好了。
这边燕明玉慢慢相看,明荞本来就懂事儿,也就三月中旬燕明烨燕明泽要去考试是件大事。
对燕明烨,沈氏其实不抱什么希望,这孩子本来功课就不好,还赶不上小一岁的燕明泽呢。
尽管自己的儿子学不好,但沈氏不会故意养废庶子,她也希望未来燕明轩能有人帮衬,其他的三个还太小呢,等他们长大得到什么时候,所以,沈氏是乐意燕明泽上进些的。
府上的人也还算安分,尤其是锦华苑,可能是想通了,消停了有一个月了吧。
沈氏本来就不是善妒的人,如今更愿意燕国公去几个妾室的院子里,自己多花些时间和孩子们待着。
偶尔,沈氏还会劝燕国公去裕华苑坐坐,卖虞小娘一个好。
不过,这个时候孟小娘多半会截人,她不敢截正院的人,却敢从虞小娘手里抢人,还是用以前的话头,比如六姑娘想父亲了,六姑娘又会背诗了。
这些理由大多时候还挺管用的,燕国公这么多儿女,除了嫡出的子女要寄以厚望,其余的他最喜欢的就是孟小娘的孩子。
喜欢了许多年,总有不同于别人的情分在。
燕明泽功课好,从前燕明月也挺聪慧的,燕明芸也聪慧可爱,燕国公还盼望着燕明芸会像燕明荞一样,所以尽管锦华苑总是惹他不高兴,还是来这边得多。
孟小娘截了人,她让小厨房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还特意让丫鬟去玉芳斋买了几样点心,一块摆在了桌上。
买这些点心呕得慌,但不是孟小娘出的银子。
郑小娘是个胆小怕事的,临到最后也没想出个章程来,只能出买点心的银子。
总共三盒,一盒差不多半钱银子,三盒点心,一共花了一两八钱。
算不上特别贵,但绝不便宜。
听说玉芳斋的客人很多,孟小娘都能想到铺子日进斗金的样子。
孟小娘装作不知道点心来路,给燕国公斟了杯酒,“公爷近日辛苦了,妾身一会儿给您捏捏解解乏。”
她按摩的手艺好,过年那阵还想教给女儿,但燕明月学了两日就不学了,她不想做伺候人的活计,孟小娘拿女儿没办法,劝也不动,就不教了。
但在燕国公这儿,这门功夫向来无往不利。
燕国公近日是有点乏,“成,吃过饭你给我按按。”
孟小娘又把点心盘子往燕国公那边挪了挪,今儿她没让六姑娘过来,丫鬟们也都不在前头伺候,屋里就她和燕国公两个人。
屋里靠窗的灯台上放着两盏六面宫灯,灯壁是仕女图,说实话,锦华苑的装饰不错,拔步床、黄花梨木的柜子、山水画屏风、各种精贵瓷器摆饰……都是这么多年来燕国公给的。
有沈氏这么个出身贵重的正室在,宠妾做到这个份上已经足够了。
但孟小娘却是个不知足的人,前两日得知沈氏私下把铺子给二姑娘五姑娘时,她就想,自己再怎么筹划都不够。
倘若沈氏给的是自己的嫁妆,孟小娘断不会过问一句,可府里的姑娘未出嫁,胳膊肘就往外拐,日后这些都要带到婆家去,这是她接受不了的。
在孟小娘看来,这是偷梁换柱,把公中的财物拿出来,变成正院的私产。
哪怕是沈氏的嫁妆铺子又如何,在可以给国公府和给自己的时候,她选择了给自己,那就是藏着私心。
不过孟小娘也学聪明了,她不敢在人多的时候问,省着万一真有隐情自己下不来台,所以孟小娘和郑小娘商量着,设计让燕国公去说。
郑小娘是觉着,燕国公顾着府里,若这铺子真是正院的私物,那他肯定不乐意,她们就别趟浑水了。
这个主意不错,若真有事,公爷和沈氏恐怕生了嫌隙。
孟小娘如往常一样道:“再尝尝点心,好吃的紧呢。”
燕国公其实不太爱吃这种甜物,他视线扫过点心,觉得点心的样子颇为眼熟,下头是软的黄色的蛋糕托,上面是如雪一样的奶油,好像在老夫人的寿宴上出现过的吗。
燕国公依言尝了口,和那次吃的味道差不多,但估计又琢磨了许久,不仅样子好看,在滋味上也更胜一筹。
让不怎么爱吃点心的燕国公吃完竟然还想吃一块。
下面的蛋糕托软得不像样,里面又大大小小的孔缝,甜味没上次那么重,上面的那层也没第一次那样甜,总之不太腻口,让人一直想吃。
燕国公没忍住又吃了一块,而且,做的很精致,下面一个纸托,上面做成了花花草草的样子。
燕国公一边吃一边称赞道:“不错,府里的点心师傅技艺又精进了。”
孟小娘佯装一愣,然后咳了两声,道:“公爷,这不是府里点心师傅做的,是妾身边的竹枝买的,她出门买东西看这家铺子人多,进去知道是卖这个的,上回老夫人寿宴,说六姑娘爱吃,又恰巧在街上碰见,就买了些回来。”
燕国公一时没想明白,好一会儿才转过弯来。
不是国公府点心师傅做的,而是从外头买的,哪儿的铺子,他为何不知道。
见燕国公冷着个脸,孟小娘欲盖弥彰地解释,“公爷,这是小小的,和那日二姑娘五姑娘给老夫人的生辰贺礼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