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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用心良苦

江野笑了笑,没接茬。 翠花婶子也是个聪明人,脑子一动,这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江野也并不是个好性子的人。 他特意送一盘子菜过来,总不能是讨好老头子的,那么就只有是有事而来,她招呼江野进屋:“你怕是找你叔有啥事吧,快快快,快进屋,他在里头呢。” 江野也不把自己的心思藏着掖着,嗯了一声就进去了。 大队长上了岁数宝刀不老,每晚吃饭都要配上点小酒,一口菜一口酒,就算是青菜吃着也格外香。 这酒都是自己家酿的,纯谷酒,不比那名酒,就是给这种老酒鬼解馋的。 大队长啧啧两口,夹了一筷子青菜嚼吧嚼吧,日子美滋滋。 翠花婶子领着江野进屋,看着老头子又喝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了。 她冲上去,把老头子的酒杯抢下来:“死老头子!” 她啐了一口,“多大岁数了,你以为你还是那二八年华的大小伙子呢,天天喝喝喝!也没个人陪你喝,也没两碟子好菜,你说你喝个什么劲儿?” 当着外人的面,被自个儿婆娘训得狗血淋头,大队长也是要面子的不是? 他臊得不行,冷着一张脸:“行了行了!死老婆子,不就喝点酒么,现在哪有男人不喝酒的,呜呜喳喳的,跟年轻那会儿都不像了!” 老头子喝酒就算了,还敢顶嘴,依着翠花婶子的脾气,要不是江野在这,她早邦邦两拳给这死老头了。 然而就算是这样,翠花婶子还是剜了他几眼。 老婆子消停了,大队长也消停了,他一双老眼吊起来,看了江野一眼:“江小子,这是哪阵妖风把你给刮来了?” 江野嘿嘿一笑,“没事,就不能来瞧瞧你?” 大队长呵呵直笑,那意思,不言而喻了。 “你没事来看我?你还不如说我老头子祖坟冒青烟了来得实在呢!” 江野也不恼,“是有那么件事来着。” 大队长冷哼一声:“是为了你那未过门的媳妇吧?” 江野心再大,也堪堪想着先和那小知青谈朋友呢,说什么为过门的媳妇,这些都还太早了。 翠花婶子在厨房把留给儿媳妇的红烧肉单独放着,剩下的全给这爷俩下酒了。 她来时,正好听到江野说还不是媳妇。 她把菜搁桌上,顺便问了一句:“啥媳妇儿啊,江小子你开窍啦?” 江野今年都23岁了,连个女人的影儿都没见过一个,打小跟他一块长大那几个孩子,不说孩子,至少有个老婆热炕头。 只有江野,一年到头还孤零零的一个人,偏偏他自己不觉得。 “哪能啊,这不是新来的小知青么,那个长得漂亮的,今天干计分员那个。他喜欢人家,想和人家过日子嘞!” 翠花大婶盘腿坐下来,皱着眉训斥大队长道:“可不兴你胡说八道的,人家小姑娘清清白白的下乡,你一张臭嘴,别给人家名声带累坏了。” 大队长气得嘟囔了几句,也不知道说的啥。 江野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婶子说的是,我以后绝不多嘴胡说了。” 翠花婶子眉头这才舒展,“这老头子除了喝酒啥都不知道,你甭跟他废话了,你好好跟婶子说说,到底是咋的一回事?” 这事吧,在江野自己看来都荒谬。 就是那么一眼,他就好像王八看绿豆似的,看准了就是那个姑娘了。 别说他是老色胚,但就是背着那姑娘给她揉脚踝时,那种心动的感觉被放大了无数倍。 不自觉的就关注她,不自觉对他特殊。 虽然没到刻骨铭心的地步,但是那种感觉不是骗人的。 “就,就新来的一个小知青,我看上人家了。” 短短两句话,江野说的磕磕绊绊的,许是不好意思害羞了。 翠花婶子拍着大腿叫好,又宽慰他:“哎呦喂,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喜欢人家小知青有什么不好说的?” “你都23了,那小知青最小也18了吧?男人大五岁算啥啊,你喜欢人家还怕丑啊?” “那倒不是,就是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江野难得有些羞赧。 “我这不是要出去跑运输么,这又是十天半个月都不在村里,想着你们能不能帮我照顾下那小知青。毕竟刚从家里出来,打小没吃过啥苦,我怕她受罪。” 江野一股脑全说出来了,那种羞耻的感觉也好多了。 大队长嘬了一口烟,嘿嘿取笑她:

“瞅瞅,冷面煞阎王也知道疼媳妇了,哎还得是小姑娘哦!” 翠花婶子白了他一眼,手肘狠狠捣向大队长肚子,“老不正经的,瞎说八道什么呢?我把你这张嘴都给你撕咯!” 大队长哎呦一声,疼得眉毛都成了毛毛虫了:“死老婆子,你要杀了我啊?” 翠花婶子也是个暴躁脾气,柳眉倒竖:“正好跟你也过得够够了,把你杀了老娘还好换一个人呢!” 俩人虽然吵吵闹闹的,但处处的细密柔情,旁人都插不进去的那种。 江野有些羡慕,不可控制的想到,以后他和叶娇娇若是喜结连理,白头到老时是不是也能和二老一样? 两个老的也知道当着小辈的面吵架不好,很快就恢复平静了。 “野子,让你看笑话了,你叔他就是这么个不正经的人,你别放心上嗷!” 江野道:“哪的话,那件事,还得拜托您二老。” “行,这事包我们身上了,我一定让你婶子看着这姑娘!”大队长摇头晃脑的,一看就是喝高了。 果然有了好下酒菜,这人都喝糊涂了。 翠花婶子作不忍直视状,一大把年纪了,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叫人看笑话。 “这事婶子记住了,你不在,我肯定替你好好照顾那姑娘。” 得了翠花婶子都保证,江野才感觉有了底。毕竟么,大队长工作虽然认真负责,但是这些个小事上面,实在是不拘小节。 一直到月上中宵,江野才从大队长家出来。 翠花婶子看他喝了些酒,生怕他回家路上出意外,跟着一起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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