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身上伤太多,为了任务方便,会包裹的比较多。”
被这么一打断,凤尘绝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只是看到夜桑离微敞的领口,还是有些不自然。
“你不是出宫去了吗?怎么会在宫里?皇帝那边会不会察觉?”
夜桑离脑子里迅速思考可以拿来用的理由,甚至开始筛选可以捏一张什么人的脸皮,好让他蒙混出宫。
“阿离,别担心这些,我有分寸的,先前已经过了明面出去了,不放心阿离,又进来看看,这宫里有一条连皇上都不知道的密道,是父皇告诉我的。”
夜桑离闻言睁大了眸子:“先帝竟然只告诉了你,莫非……”
凤尘绝点头:“父皇属意我,但我心系江湖,只愿必要时领兵打仗,不愿做那皇帝,母后也知晓此事,后来皇兄想坐上那皇位,母后与我便顺水推舟了。”
“他可知此事?”
凤尘绝摇头:“此乃大忌,我与母后绝口未提,应当是不知晓的。”
“他一开始对你如何?有发现从什么时候开始忌惮你么?或许,应该问问太后,皇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疏远她?”
“你是说……”
“他怕是知道了。”
夜桑离脑子里突然生出一场阴谋论:“那延殿下或许并非死与意外,若是能验尸……”
“如今想来这宫里的意外似乎太多了,阿离可知我为什么惧怕老鼠吗?那时我还小,一觉醒来自己竟在荒郊野外,身边乌泱泱围了一圈,虽然我身上有药囊,它们不敢冲到我身上,但跟我僵持了一个晚上,直到师傅找到我。”
“回宫后,却听到母后宫中意外失火,母后没能出来,我母后来自江湖,与夜侯乃师兄妹,断不可能连个火场都冲不出。”
凤尘绝眸子微红:“不到最后,我不想扰了母后安宁。”
夜桑离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实在不行,唯有验尸。
是她提出延殿下验尸之事,才勾起了凤尘绝心底的事。
想到他说起小时候的经历,夜桑离心底有些疼,一个晚上啊,该多绝望,绝处逢生又是一击致命的打击。
他没长歪,是件多难得的事,难怪不喜欢皇宫,更向往江湖。
她走上前,用完好的左臂将他揽过来:“人要学会往前,但仇不能不报,我们一起为长辈报仇,然后翻篇如何?”
凤尘绝将脸埋到她脖子里点头:“快了。”
确认过伤势后,凤尘绝再舍不得,也得离开了,否则先前做的一切就会没意义。
半个月后,前朝出了大事。
夜桑离原本忙着查朱雀弓和安排延殿下的事,乐得清闲,但皇帝一连几日顾不上她,这就不免令人怀疑。
有时候查真相并不一定非要从固定一个方向去切入,没准从另一个方向会来得更快。
凤尘绝也是许久不曾露面,夜桑离将煤球放出去好几次,从一些闲言碎语中终于将事情串了起来。
花盛与季渊两国,送上公主和亲,却被紫殇送回两具尸体。
瞧凤泽浩那头疼的模样,不像是出自他的手笔,可印章面面俱全,他看了也说不出那些是假的,简直是吃了个哑巴亏。
那这事情就不好说了。
凤尘绝此刻想必已经去查这事。
夜桑离打算浑水摸鱼,找到太后,谎称延殿下托梦,说自己死得冤枉。
太后闻言伤心欲绝,由着她的引导,去跟凤泽浩说梦见先皇,想去守皇陵几日,凤泽浩果然无心管她,让夜桑离护着太后前往。
那延皇子原本没有资格进皇陵,是凤泽浩登基后,感念太后之恩,将其移入皇陵边侧。
夜桑离甚至还没动刀,只一根银针便拉出黑乎乎一截。
“太后娘娘,还需要下一步吗?”
太后一看,身子颤了颤,险些站不住,苏嬷嬷赶紧上前将她搀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