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仁祖听报附近有鞑虏出没,担心中途被清军俘虏,不再考虑逃往江华岛,决心死守南汉山城。
南汉山城共用守军一万三千人,加紧备战。
在加紧防备的同时,仁祖连发八道敕,号召朝鲜八道人马,起兵勤王!
与此同时,仁祖又命洪命荀潜出南汉山城,前往江华岛。一来打听几位王子消息,二来去皮岛搬救兵。
洪命荀刚刚潜出南汉山城,清军大队人马就赶到,把南汉山城完全围困了。
洪命荀一路风尘仆仆,赶到江华岛,所幸,几位王子已经安全到达江华岛。
洪命荀在江华岛耽搁一日,立刻带人驾驶一艘海船,来到皮岛。
洪命荀一边诉说着,一边哽咽,泪流不止。
满屋的将官们一个个脸色沉重,没想到局势如此危难!如此急迫!如此辣手!
洪命荀紧紧抓住卢友德,又嘶咽起来;“监军大人!我朝事大明正朔近三百年!如今遭逢大难,南汉山城已被重重围困,破城只在旦夕!下臣恳请上国天使做主,立刻发兵相救,否则我朝危矣!”
洪命荀说完,痛哭不已,向卢友德和沈世魁磕头。
卢友德急忙拉扯洪命荀;“洪大人快快请起!我大明保护属国三百年,早已情同父子!绝不会坐视不理!你放心吧,咱们这就商量出兵的事。你且稍安勿躁,片刻便有结果。”
“多谢监军大人!多谢总兵大人!”洪命荀连连作揖,擦了擦泪水。
卢友德把洪命荀拉起来,搀扶着,坐在一边。
安抚了洪命荀,卢友德看了看众人,这才归座。
众将官等沈世魁坐了,才敢归座。
卢友德道;“朝鲜为我大明属国,必当相救。沈总兵,你我已经商量数日,没有结果。”
“如今朝鲜使臣来了,情况已然明了,万万不可再推脱!”
“再拖下去,就是陷我等于不忠,陷朝廷于不义!陷陛下于不仁!”
沈世魁惶恐,急忙起身,向上方拱手;“臣不敢。但有圣命,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只是路途遥远,圣命一时未达。咱们皮岛上下,还是要团结一致,仔细商量个章程出来,才好共御鞑虏,克敌制胜。”
卢友德笑了;“如此说来,军门可有章程?”
沈世魁犹豫一下;“本军以为,鞑子兵强马壮,野战凶猛,不可力敌,唯有智取。”
“如何智取?”卢友德问。
沈世魁道;“鞑子来势凶猛,当避其锋芒,待其兵力分散,人疲马乏之时,伺机而动,方可制胜。”
“糊涂!”卢友德恼了,大喝;“鞑子兵锋已达汉城,朝鲜国王如今被重重围困,你还要伺机而动!等你伺机而动时,只怕早就城破人亡了!”
沈世魁道;“南汉山城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又有重兵防守,不会轻易破城。”
卢友德大喝;“那也不能再拖了!”
“朝鲜百姓生灵涂炭,我等坐视不理,岂非不仁!”
“朝鲜臣民事我大明近三百年,若是不能保护属国周全,我等臣子置陛下于何地!岂非不义!”
“若皮岛畏战不出,不能保护黎民,为国分忧,朝廷养兵何用!”
卢友德这一番话说出来,众将官目瞪口呆!没想到卢友德说话这样凶猛,简直不留一点情面!
众将官面面相觑,很多人偷窥沈世魁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