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想打听这皇家详细的,惊天内幕,那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就要拿出第三等,那就是钦差仪程。珠宝一份,十分丰厚。
不要认为武之望老奸巨猾,实在是官场都是这样的惯例。官场有官场斗规矩,做事,就是要做个不见兔子不撒鹰。官场买卖,更注重等价交换,公平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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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仆从外面捧进一个精美的盒子,不大。武之望吩咐忠仆:“外面看着,不要让任何人接近。”
看着忠仆退出,武之望亲自打开,一阵珠光宝气,照亮了大帐,有些刺眼。
不但这样,武之望还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了一块玉佩:“这是先祖传家之物,我见世侄是士林翘楚,新起之秀,人品高洁,正好送你佩戴把玩。”
就这块玉,温润平和,掐在指尖,如同凝脂,单单此一物,就足可价值万金了。
看来,武之望想要探听皇宫内幕,是下了血本了。
面对这么重的礼物,吕建不能拒绝。因为拒绝了,以后就再也难在武之望的西北立足了。
吕建也不想拒绝。因为当初,吕建就定下了,步入仕途,就要高官显爵,富贵荣华,衣锦还乡。
做清官?拉倒吧,在天下皆贪官的局面里,做清官,是不得好死的。海瑞就是前车之鉴,林则徐就是后世之师。
只要坚守不在百姓身上下手,就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微笑着将玉佩挂在腰间,将珠宝拉在自己的手边,客气道:“长者赐,不敢辞,小侄愧收了。”
收的光明正大,送的一阵轻松。
武之望的感觉,自己送出这么多珠宝,还好像自己,捡了比这更多珠宝般欢畅。
交易达成,那就得问自己最关心的事情了。伸着脖子,压低声音:“世侄,你深得皇上宠信,难道皇上有隐疾,才懒于朝政?”
吕建也故意的看看四周,空无一人,即便无孔不入的锦衣卫,也绝对不能靠近。
也刻意的压低声音:“皇上身体健朗的很,至于外面谣传,皇上不理朝政,沉迷酒色,纯属无稽之谈。皇上虽然不大朝,那是被咱们东林夸夸其谈,被阉党胡搅蛮缠给烦的。每日下午集英殿召对,还是必须的。难道世伯,没有从皇上亲批的奏折字迹看出来吗?”
天启真的不懒政,这从他在皇宫存档,就足可看出是世人误解了他。
就一个奏折亲批,而且所批,都是言之有物,意见独立,就足可看出。
天启的字,那是烂的可以,天下就没有可以模仿的人。四海酒楼上挂的那块匾,吕建每次看了,都想吐。
武之望淡然一笑:“皇上沉迷酒色,其实就是咱们东林诽谤皇上,这个我知道。”
是的,说天启沉迷酒色,那就是东林,当年站满朝堂时候弄出来的。
天启这个皇帝不好当。
你勤政上朝吧,东林君子们烦,朝政我们这些君子,就能打理的井井有条,我们不需要你掺合瞎指挥。你还是和你爷爷一样,就在后宫里造娃,为我们大明多留龙种吧。
但你不上朝吧,那我们就必须批评你懒政,只在后宫沉迷酒色,这样,才能显示我们君子敢谏的风骨。
两人了然一笑。但武之望皱眉:“我也从皇上的亲笔字迹上,没看出皇上有什么隐疾啊。那为什么他不放信王出京呢?这深意到底在哪里呢?”
收了人家那么重的礼,当然要买点真实情报了。等价交换,公平交易,官场诚信不能破。
于是吕建笑着喝了杯小酒:“皇上春秋鼎盛不假,但厌烦了做皇帝,一心只求寄情山水也是有的。没有隐疾,但做个逍遥太上皇,岂不更好?”
天启做太上皇,时不时的把控一下偏激固执,刚愎自用,急功近利的崇祯。用他的中庸沉稳,崇祯的勤政,合力把控这个大明,这其实是吕建出于自身,出于对大明,出于对天启和崇祯的全部考虑,希望是这个结局。
而不是天启落水,就坚决拒绝就医;而喝了甘露饮,拉肚严重,也坚决不救治,这种明显的一心求死的结局。
话已至此,该说的都说了,该办的都办了,该要的目的也达到了,丢下陷入木雕泥塑的武之望,夹起那个珠宝箱,直接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