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枝繁叶茂的大树下,傅惊则将隐秘的过往在夜色下向她尽数抛出。
结婚不久,亲生母亲发现父亲风流成性的本性,连带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一并记恨,于是在生下孩子后一走了之,重新组建新的家庭。
就这样,傅惊则从出生起便被迫接受莫名的憎恶。
父亲傅宏海风流成性、利益至上,从未对他有过片刻的温情,一心只想把傅惊则培养成和他一样把利益居于首位的接班人。
从前爷爷奶奶在世时傅惊则也是享受过亲人的庇护关爱。
后来,随着爷爷奶奶的去世,他彻底没了可以依偎的亲情。
默默听完后,云听没忍住,问:“所以你妈妈…”她顿了下:“她现在后悔了?”
“应该是吧。”傅惊则点点头。
任何感情在需要的时候未曾体验,错过了最渴望的阶段,也就释然了,
云听就这个话题不再多说,沉默片刻话锋一转,狐疑问:“所以你家很有钱?”
都说了把他按照接班人培养了,可不是有巨额家业需要继承。
傅惊则想了想,随意“嗯”了声。
“……”
得,亏的云听傻兮兮相信了班里同学的议论,以为傅惊则是个没爹妈的可怜人。
结果倒好,小丑竟是她自己。
一口气噎的不上不下,云听没好气道:“合着你家那么有钱,居然还心安理得吃我的鸡腿?”
“……”夜色下,男生从喉间溢出低沉的笑,大方道:“以后云听同学每天的荤菜由我包了。”
…
好像这个晚上开始,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无形中转变成了某种微妙的氛围。
比如云听在中午吃饭时慢慢习惯坐在她对面从赵棠静换成傅惊则。
而傅惊则在课间看到赵棠静对着云听不停话唠,把她烦的快要炸毛的表情时总是不自觉上扬嘴角。
然后在云听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后,偏头闷笑的更欢了。
磨合下来的日子总是不经意流逝的飞快。
天气越来越冷。
周五这天放学,赵棠静没着急走,靠着椅背低抵在后桌沿上:“老样子听听,我们先汇合然后让小花司机送咱们。”
“那个…”王小花回答作业的乖学生:“我家司机今天早上送我回去的路上出了点小事故,车子送去修了,可能我们需要坐公交。”
云听受同桌传染,不紧不慢把本收到桌洞里,严肃对前桌对前桌两人道:“先说好,谁要是在买礼物我就弄死谁。”
王小花惋惜的长“啊”一声:“过生日不买礼物会不会不太好。”
傅惊则拉包拉链的动作顿了下。
“就是就是,我们不买贵的总行了吧,”赵棠静扭过身问:“光让我们带着一张嘴多不好意思。”
云听白她一眼:“少来。”
身边一道突兀的低沉声音插了进来:“有人要过生日?”
傅惊则很少主动插话,冷不丁问起,云听怔了一瞬。
赵棠静惊讶,反应过来连忙解释:“哦,是听听的妹妹,我们每年会聚在一起陪小朋友吃个饭。”
她顿了顿随口客套一问:“学霸要一块去吗?”
云听直起身子靠回椅背,懒洋洋的等着傅惊则即将出口的拒绝。
两秒后,傅惊则单薄的眼皮同云听对视:“能带我吗?”
他可意放低的嗓音带着一点低沉的哑。
话落,前桌的两人面面相觑的半晌,然后转身看向云听:“……”
怎么听出有种黏黏糊糊的撒娇错觉!!!
云听眼皮一跳,撇开两道诡异视线,狐疑的问傅惊则:“你认真的?”
毕竟很难会有人把主动提出参与她们聚会的人和傅惊则这种好学生联系到一块。
傅惊则很淡的点了下头:“蛋糕由我来买。”
“不用买,她妹妹蛋糕过敏不能吃,”王小花非常激动:“有那么一个大帅哥跟着肯定倍有面。”
赵棠静还在直勾勾的盯着她,云听莫名心头发虚,如果让这大嘴巴知道傅惊则对自己有那个啥的想法,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