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大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对阿蓝说:“我眼神可好,看着真真的,我可没骗你,拿这个骗你又没什么好处。”
阿蓝面无表情的盯着大师,浑身一动不动,把大师看的浑身不舒服。
他站起身,往门口处走了两步,才对阿蓝说:“你不信就算了,我走还不行吗?”说着,他当真往门口走了几步,还贱兮兮的转头冲阿蓝喊:“我走啦,我可真走啦,我真走了啊!”
阿蓝黑着脸,把手里的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盯着大师的双眼通红。
“真看见了?”她哑着声音问。
大师看见她的脸色,迟疑了一瞬,不过也就一瞬,他很快的点头,非常肯定的说:“都说了真真的了!当时虽然是夜里,但是火光冲天啊,视线良好,她在我前面的林子里闪了一下,我就算认不得她的身形,我还认不得她的脸吗?”
阿蓝擦了擦眼睛,沙哑着声音问他:“你怎么就认得我母亲的脸了?你又没见过她。”
大师被她这个问题噎住了,顿了一下,才“啧”一声,老神在在的说:“我没见过她,但是我听说过啊,满镇子不知多少人跟我提过了,我还能掐指一算嘛。”
说着,他伸出右手,捏着手指在那算来算去,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在算什么。
阿蓝忍不住了,走过去问他:“然后呢?”
大师停下,低头看她:“然后?然后我就跑啦。”
阿蓝:“......”
阿蓝看着大师枯树皮般的脸皮,真心实意的发问:“你怎么还没被打死呢?”
大师美滋滋的撸起袖子,露出那个诡异的符:“因为我有它啊!怎么样,想不想拥有?”
阿蓝没心情跟他皮,她转身走回到天井边坐下,双肘撑在膝盖上,通红的双眼微垂,皱眉沉思。
大师站在她面前,意有所指的说:“我刚刚掐指一算,你这屋里妖气挺重啊。”
阿蓝默默抬眼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没有搭理他。
半晌,大师咳嗽两声,问她:“需要帮忙的话就吱一声。”
这下,阿蓝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是嗤笑了一声,垂着头。
大师也觉得说这句话有些尴尬,毕竟他在大火烧山的时候丢下她一个人在原地等死,这是黑历史,洗不白了。
大师讪讪的在原地转了两圈,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无奈,只能转身走了。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就看阿蓝的了。
大师走后,阿蓝拿出本小本子,那都是她厚脸皮跟着大师时,在他身边学到的有些东西。
后来几天,镇上的人们就发现,阿蓝常常在山林里转,时不时的帮护林队巡视山林,撒撒草药什么的,见到熟悉的人也会打招呼,但是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大家都觉得她的眼神有些凉凉的,看人的时候微微眯起,眼尾上翘,就像有个钩子似的,也不是勾人的那种勾,是勾命的那种,跟她对视总有一种无常索命的恐惧感。
偏偏带着这种眼神,她还对你笑,笑是真的笑,就是浑身的气质有点渗人。
人们见到她都绕道走,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以前嫌弃她是真的嫌弃,现在嫌弃是因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