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贞背靠龙椅,右手杵在扶手抵在脸颊,淡然道:“君无戏言,给张子凡松绑”。
钟小葵抱拳应喏一声:“是”。
随后她瞥了眼张子凡,扬手握拳,那缠绕紧紧的冥水纹丝,就松动下来,最后被收收回手间。
只见没有了束缚的张子凡,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还没等双脚站稳,双膝发软,就要跪倒,陆林轩连忙上前搀扶住,两人的模样可谓相当凄惨,可朱友贞的心情没有半点高兴,只有满腔怒火,无从释放,脸上毫无诚意的善意提醒道:“陆姑娘,赢回一条命不容易,你,千万要小心珍惜呀,你们的运气,就不一定有今天那么好了”。
陆林轩等人没有在多说什么,留下昏迷的李星云,三步一回头快速离开此地,要是等下朱友贞突然想通反悔了,就麻烦了。
…………
太原。
在这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回太原搬援军的李存勖,脸上戴着脸谱,站在高台上,下方甲胄如墨,枪戈如林,鼓角齐鸣。
李存勖拔出长剑,声音带着戏腔,慷慨陈词。
“将士们,今有朱梁大军来犯,妄图攻陷潞州,继而占我三晋,其若得逞,非但我晋国不保,尔等家园亦难幸免,父母被杀,妻子受辱,子孙遭难”。
李存勖顿了顿,环视大军,举起手中长剑,直接下令道:“众将士听令,此一战,杀敌者赏金,死伤者封地,畏敌者……斩首……不留”。
“喝,喝”。
晋军握紧手中刀枪,充满高昂整齐的呼喊声响起。
旁边一个白衣伶人,站在挂着一排排金黄铜锣前面,双手捧着锣锤,望着前方,嘿嘿轻笑两声。
望着战意与斗志并存的军士,李存勖右手在面前慢慢握紧。
“我要朱友贞,有来无回”。
此时旁边,有一个嗓音响起:“二哥”。
李存勖背负双手,转头望去,一个如巨人般的壮汉,神情有些憨憨傻傻的摸着大光头,后背上还站着一个形如侏儒的汉子。
两人正是通馆十三门主,排行第九的李存忠和第十的李存孝。
那位好大哥,倒是难得的大方。
侏儒汉子,也是李存忠抱拳说道:“此战,我与老十,愿为先行”。
“那就有劳二位贤弟了”。
李存勖点了点头,闪身来到了伶人那边,接过锣鼓,用力敲在铜锣上,咚锵一声,深沉洪亮声音在大营响起。
李存勖缓缓道:“出征”。
与此同时,悠扬的号角声响起,晋国军士跟随在将领后面,浩浩荡荡往潞州开赴。
通馆。
李嗣源站在凉亭,双手负后,面向潞州方向,征征仰望着天上的月亮,看着那一轮明月,好像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厮杀,虽然大晚上赏月,看着很惬意,心里却是焦躁不安。
见到二弟李存勖今天来借兵,今晚修炼就产生了心魔,让李嗣源突然意识到,那位十多年前,选择闭关潜心修炼,不再过问晋国事务的义父,可能要出关了。
通馆的十三位门主,除了二弟,其他不过是义子,他太了解义父的性格了,他们这些义子,越优秀,就越让他忌惮,离死就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