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溪笑笑,“好大宝吃鸡腿。奶,我回来了。”看着从门口里走出的老太太叶锦溪笑着打招呼。
“哎,回来好。快进屋上炕暖和暖和,外面怪凉的。”叶老太太说着要拿叶锦溪手里的包。
“不用奶,我拿。”
“回来坐车冷不冷。冻没冻脚。”叶老太太关心的摸了摸叶锦溪的脸“拔凉的。快进屋。”
三人走进屋,就看一个六十多岁干瘦老头从厨房走出来,看着叶锦溪满脸笑纹的,“锦溪,冷不冷。快上炕,我烧的热乎的。”这是叶锦溪的爷爷叶德明。
“爷。”叶锦溪笑着叫了一声,老爷子伸手把行李拿过去,一直手搂着叶锦溪抱了一下,“瘦了,学习累了吧。”说着脸上带着点心疼。
“没我结实着呢。”
进了屋,叶锦溪把衣服脱了看着最亲的几个人,眼睛好像怎么都看不够。
这边刚脱了衣服,那边大宝手里端着热水盆,“小宝洗脸。”大宝脸上满是欢喜。
“好洗脸,等会给大宝拿礼物啊。”
“噢,有礼物了。”大宝高兴的跳了起来。
锦溪洗了脸,然后从包里拿出给爷奶还有大宝买的东西。
“买这个干啥。”锦溪爷爷手上拿着一副厚手套,脸上又是乐又是心疼钱的样子。奶奶那边则是手摸着羽绒服马甲乐着。
“这学期我找了几个家教,还有去年辅导的高三生他家长按照当初说的给我奖金了,明年学费都出来了。”锦溪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变形金刚,递给大宝。大宝抱着就不撒手,自从父母去世已经好长时间没人给大宝买玩具了。
“学费不用你操心,你也不用太节省,看瘦了好多斤呢。大姜又往家里邮了一万,还打电话说你下年的学费他也攒够了,不让你出去打工呢。今年苞米涨价了两千多一吨,咱们家有一万五千多斤,我想等过了年再卖,连带十亩黄豆,正经能收几万块钱呢。”叶爷爷说着捏了捏锦溪的胳膊,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家里黄豆还没买呢?”叶锦溪有些奇怪的问。
“没呢,咱们村里好多家都没卖,黄豆刚下来的时候价格变了又变,眼看着上涨,今年咱们这片打得黄豆好,大家都等着涨价呢,没事不急,最近有榨油厂跟村里联系呢。要是成了,价格还能几毛。”爷爷说着嘴都咧开了,他们村子地多人少分到个人头上就多了,大儿子和大儿媳妇没了,承包期还有二十年,他们这增人不增地减人也不减地,这么的全家七口人的地三十来亩,虽然累了点,可每年收入都挺多的。他别看都六十八了,还能干呢。
“上炕暖和着,我去看看锅里炖的鸡。快烂糊了。”叶奶奶说着迈着小步往外走。
叶锦溪将带回来的包放到一边问“宸哥怎么又邮回来这么多钱,他们军队里津贴没这么多吧?”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说是什么任务的奖金。不清楚。许是他们那里待遇好吧。”叶爷爷说着摇了摇头。电话里说话总是说不明白的“他今年回不来了。等过年的时候打电话你再问他。
叶锦溪点点头拖鞋上炕,热乎乎的炕温暖了他冻的有些僵硬的双腿,“是得好好问问,他在哪个地方咱们都不知道,这几年没少往家邮钱我总觉着不踏实。”爷爷扯过一边的小褥子盖在他腿上,“放心吧他挺有章程的。行了你歇着。”转身出去帮着老婆子烧火去了。
大宝趴在炕边手里摆弄着变形金刚。
这时刻叶锦溪觉着十分幸福。
晚上吃了奶奶炖的小鸡,那种农家鸡的味道让叶锦溪差点咬掉舌头。大宝高兴的吃掉两个鸡腿。
这边天黑的早,六点多钟走在路上就已经见不到亮光了,听见外面大黄狗叫的时候叶锦溪都快睡着了。
没一会外地屋门开了,就听见二叔的大嗓门“锦溪回来了?”然后一个十分魁梧的东北爷们从外面进屋,带来一股寒气。
“二叔。”锦溪赶紧坐起来。
“哎呀,怎么瘦这么多。”
“锦阳哥,二婶,大嫂子。”随着叶家二叔身后又跟进来三个人依次是叶锦溪的堂哥叶锦阳,二婶子,锦阳哥的大嫂子,还有叶锦阳的儿子。两岁的虎子。
“怎么还把孩子带来了。天黑了就不该带出来。”叶奶奶带了些埋怨的瞪了叶二叔一眼。叶奶奶平日就算对媳妇有意见也不会直接对上媳妇,肯定要找儿子的麻烦,谁让他没关好媳妇的。虽然这样叶二叔有点冤,可也减少很多婆媳的矛盾。
“这不是赶巧了吗,昨个锦阳跟他媳妇回她娘家,刚才正巧碰到了就一起过来了。”叶老二解释一下。
“刚回来啊,一路上冷不冷。凤啊,你带你媳妇上炕坐。”
“妈你也上炕。”二婶子也赶紧让老太太。
一会功夫娘几个都上炕了。
叶锦溪已经把虎子抱到怀里了,这孩子刚才路上可能睡着了,可能怕冻着穿着棉袄还抱着被子毯子,把孩子脸捂得热乎乎的。刚才睡着了,这会睁眼看到陌生人,眼睛瞪得溜圆
,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呵呵,这是不认识了。”二婶坐到边上,虎子看到熟悉的奶奶,小嘴一憋,就要哭,他二婶赶紧抱了过去。
叶锦溪堂哥是个很憨厚的人,平常也不爱说话,这会过来跟叶锦溪打了招呼就跟大宝小声说话,大宝给他介绍变形金刚的玩法,叶景阳很有耐心一点也没不耐烦。
叶二叔问了问叶锦溪这半年的生活情况,坐了一个小时二叔一家才走。爷爷锁了大门,一家人早早的睡了。
这天晚上锦溪睡得很好,早上起来爷爷已经起来把炕烧上了,锦溪哆哆嗦嗦的跑出去上了厕所,感觉屁股要冻掉了。
“冷吧。”爷爷抱着一捆苞米杆子走了进来。
“还行。爷我来拿。”每次从学校回来总会有一两天不适应,不过过去就好了。他可是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再怎么改水土也改变不了的。
“不用,你还没我有劲呢,锅里有热水洗洗脸。”
“不急,等会大宝起来我们一起洗,我烧火吧。”
“行。”叶爷爷也不阻止。看着孙子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笑意,怎么也稀罕不够的样子。
叶锦溪的父亲是叶德明的大儿子,大宝是他们家第一个孩子,原本是个很正常的孩子,五岁那年,发高烧,在乡里看的,结果耽搁了病情,送到医院都晚了,把脑子烧坏了。虽然去市里大医院看了半年多,可最后结果不理想,智力跟五岁孩子差不多。
叶父叶母为此十分难过,只是每每想到大儿子的智力停留在五岁,将来恐怕也不能过正常人的日子,两口子商量一下又要了二胎,就是叶锦溪。叶锦溪比叶锦福小了六岁多快七岁。
叶父叶母为了养两个孩子,给大宝治病家里欠了不少钱,家里地多,每年收入都还债了,也得还几年,干脆出去打工,两个孩子就由叶家两老照顾,叶锦溪的爷爷奶奶身体不错,叶锦溪还是个乖巧聪明的,从小不用人操心,大宝虽然智力只有五岁却也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