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松了口气,点点头,吩咐: “让人给他们送些食物过去,他们需要什么,驿站能配合都配合,拿我的世子印去。”
谢洪迟疑片刻, "世子,无名来历不明,这群人…"
容昭抬手阻止,声音平静: "不要管,也不要打听,将这个院子封起来,前面驿站再有人过,都不许人进来。"
谢洪一怔,到底还是点头: “是。”
容昭醒了,他也有了主心骨。虽然不知道容昭为什么不多问无名的事情,但他都没再提。
像是想到什么,他忙又道: "世子,无名已经知道你的身份!"这可是个大事,而且已经错过灭口的机会。
容昭微顿。
昨晚她高热昏迷,但隐隐能感觉到,有一双手不住试探着她的温度,有人将她背在背上,忐忑与她说话。
昨晚那种情况,很难再保留秘密。
谢洪担忧道: “无名还算忠心,原本可以让他签了卖身契,拿捏住他,可现在看来……”他再次看向容昭,用眼神示意要不要等淮州的人到了,将隔壁屋的人一举掌下,避免走漏消息。然而,容昭摇头: "此事你不要再管,我心里有数。"谢洪张了张嘴,没说话,但眼神越发担忧。
昨晚来时,无名与谢洪没让人看到容昭的模样,那大夫为石头处理伤口、熬完药后,谢洪拿了笔钱将人打发。
天不亮,大夫就拿着钱回自己的村子,一派轻松。
——他到走都不清楚世子是何模样。
当日下午。
容昭换了身干净衣服,束发,又是一身男装出来。
去淮州的人已经返回驿站,从淮州那边借了些人,有大夫有许多物资,还有一帮官兵,保护安庆王世子。
容昭在淮州境内遇刺,淮州知府吓得差
点自己跑来请罪。派来一个管事,也是一脸忐忑不安。
——安庆王世子容昭之名,如今几乎天下皆知,这样的人物如果在淮州出事,淮州上上下下都要倒霉。
毕竟,这可是能牵动万民的人!
管事很忐忑,声音紧张: “世子,让大夫给你诊治吧,知府命我带了许多好药材,还有淮州名医……"
两个老大夫站在管事身后,低着头不敢抬头。容昭站起来, “我没事,大夫跟我走。”
说完,她对着两个大夫抬了抬手,带着人往后院走。管事一怔,谢洪已经上前,笑得无懈可击,与他寒暄。
那管事立刻对着谢洪堆出满脸笑容,无暇他顾。
容昭带着两个大夫直接去后面,走向无名的屋子。
无名屋子大门紧闭,一群人安静守在外面,有坐在地上,有抱着刀站着的,看起来确实都不是善茬。
见她过来,全都站了起来,一脸戒备。
容昭声音平静: "这是淮州来的大夫,带了些好药,让他们给无名看看。"一行人面面相觑,没说话。
容昭神情越发平静,声音淡淡: "本世子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是我家车夫无名。"这话语气有些严厉冷漠,让人生寒。
"吱呀——"
门打开,那带着面具的中年男人轻声道: "让大夫进来。"两个大夫在这么多人注视下,硬着头皮走进去。
容昭没说话,只是手背在背后,抬脚,大喇喇跟了进去。有人脚动了一下,明显是想阻止,旁边人拉住他,使眼色。面具男人眼皮一跳,到底什么话也没说。
容昭进了屋,视线看向床上。无名已经换了衣服上好药,此时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似乎没有一丝气息。
她没说话。等大夫把完脉她才问: “怎么样?”
两大夫对视一眼,随即其中一人道: “世子,此人伤势颇重,好在底子很好,已经过了最危险时候,灌些药下去,只要能醒来就好。"
容昭点点头,随即抬手指着一人: “你留下协助他们,要什么药都给他用,不行就拿着我的世子印去淮州买。"
随即又对另一
人道;"你去看看另一个房里的小厮,也是一样。"
“是。”两人齐声应下。
说完,容昭才看向面具男子,淡淡道: “他醒了知会我一声。”
那人一怔
而容昭已经转身离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什么也没问。等到人走了,才有人压低声音:“汤先生,此人……”汤先生轻轻摇了摇头。
等床上的人醒来安排。
第二日。
一大早,容昭刚刚醒来,便听谢洪在门口压低声音禀告: "世子,隔壁那些神秘人刚刚都走了!"
容昭一愣,随即迅速穿戴好,匆匆出去。
——无名不醒,那些人不敢走。——恐怕是无名让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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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果然,她推开房门时,无名正要下床,见她站在门口,怔住,尴尬地看着她。容昭大喇喇进来,面无表情: 伤好了,就敢下床?无名微垂眼眸,声音沙哑: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