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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是否能够看清你的心

磅礴的雨水从天空中倾落而下,雨点打在碎花伞面上噼啪作响,我双眸空洞的凝视着伞的骨架,仿佛来到这里就像一场梦一般,但是内心中衰弱的挣扎感因为我的想起,再度挣动,不愿意再想,麻木的承受着新一轮的痛楚,根植于灵魂,撕扯着神经……

这处不知名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行人,也意味着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我的孤独,烟盒中的烟已经被雨水浸湿,现在连烟也失去它应有的价值,电话一直在响,可是现在的我只想要安静一会,这个世界太过嘈杂,太过吵闹,我……只想要安静一会……

雨……又大了一点,还伴随着低沉的雷鸣,安静的世界毁灭了,我的心中也跟着被淋湿了,有些怀念酒的味道,怀念烟的滋味,我站起身丝毫不在意浑身的狼狈,走在路上……

我又想起了顾云想,想起了景念,肆意着心中的疼痛,去逼迫自己选择,可是没有办法再去选择……而我已经丧失了选择的资格,我已经破坏了云想承诺,辜负了景念的心意,如今的我又有什么资格……?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男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哥们,这是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的欲望,想要绕过他,可他又拦住了我的去路……

“兄弟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吗?”

我的怒火在瞬间达到峰值,已经再难顾及他到底是不是善意。

似是察觉到了我的怒火 ,他连忙说道“兄弟你应该需要这些东西,就当老兄我的一点心意……”说着便将手中的袋子向前递了递,雨声敲打着袋子,我有些发愣,而那位陌生的大哥已经将手中的袋子塞在了我手里,随后扬长而去……

我看着袋子,里面有一打啤酒,两包烟,一瓶没有包装的白酒……我拎着袋子……四下看了一圈,那位老哥已经走远,我拎着袋子随意的坐在旁边的草地上,那把碎花伞放在一旁,用牙咬开白酒的瓶盖,仰头便将酒液和着雨水与牙龈间的血水吞咽而下……

苦酒入喉,眼泪被雷雨冲刷,疼痛的感觉渐渐湮灭于涣散的意识中,白酒已经见底,酒精已经上涌,眩晕的我又拿起一罐啤酒,撕开,饮下,只是身体的本能之下,又将吞下的白酒吐出大半……身体更加疲惫,灵魂渐渐萎靡……但是痛苦从未远去……

身后,有一双手环抱住了我,滚烫的热泪落在背上,滴入了我的心里,烧穿了我的灵魂,那股芳香顺着她的发丝传入了我的鼻腔,她贴着我的耳朵,哭着说着对不起……我有些贪念起了身后的温暖,渐渐听不清了,是雷雨声还是哭声……但是我听见了心弦绷断的声音……

顺从着灵魂的指引,安睡在她的怀里,不再理会回忆的倾碾,就那么睡去……

再度醒来时,雷雨之声远去,我看了一眼四周是在我家,突然床边传来痛苦的轻吟声……

我猛地低头往下看去,景念躺在地板上,我的意识瞬间炸裂,顾不得浑身的乏力感,我快步走下床紧张的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滚烫的手感让我吓了一跳,我连忙抱起景念有些失魂落魄向外面冲去,乏力的神经被疯狂压榨,我觉得自己已经站在失控的边缘了……

我搂紧怀中的景念,粗暴的撞开所有拦在我身前的物品,楼下就有一家诊所,我搂着她就像一件护持着最珍贵之物飞快的向楼下跑去……不到五分钟我便撞开了诊所的门,大声喊道“医生!医生!”

诊所的吴医生慌慌张张的从里面出来,也有些大惊失色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医生,医生,你快看看她……快啊!”眼泪再度汹涌,此时我真的怕会有任何意外了……

吴医生手忙脚乱的推出一张病床,唤来了助理一起帮忙,将景念放在病床上,吴医生迅速的用简陋的仪器判断着病情,可是来回又将仪器调试了几次反复检验,接着他的表情从凝重到狐疑,再到不解……

随后他走了出来,“医生,她怎么样了……”我克制着心底反复的焦虑,尽量平静的问道。

吴医生上下打量着我,随后说道“我觉得你比她更需要治疗……”

这时我才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脚下,大腿上遍布划痕和淤青,脚底处不知何时已经被划出一条口子,还在往外渗血……

“那她到底怎样了……?”我的声音依旧充满着担忧。

“哎,就是低烧加低血糖而已,输个液就行了……”

我突然又紧张起来“不可能,我刚刚抱她来时额头明明很烫……是不是……”

话还未说完,医生便握住我的手,随后一脸严肃的问道“小伙子,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然后一脸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道“身体体温都开始失衡了,还能这么站着……?”

随后他有些慌张的吩咐助理道“快,先把这姑娘先扶到椅子上。”又转过头对我说“你赶紧躺上去,我给你检查一遍……”

我上前制止了助理,嘴唇有些发颤道“不用,我站着检查可以。”

吴医生有些沉默的叹了口气,随后搬来一张椅子让他坐下检查……

顺便让助理拿来消毒水和绷带为我包扎伤口,在吴医生检查时,助理已经替景念挂上了葡萄糖。

吴医生像是报菜名一样“长时间失眠造成的心肺功能下降,过度酗酒造成胃部痉挛……淋雨造成的发烧,霍啊,竟然还有偏头痛再加上腿上的伤,小伙子,你这是一点都不注重自己的身体啊。”

惶急的心绪压下过后,身体也有了一点好转,我笑着回道“医生你这医术不错嘛,靠着一台这么破的仪器能看出这么多。”

医生摆摆手“我学的是中西医结合的路子,能看到的 自然多一点……不过说到你小子也是运气好,你那失温症状只是暂时的,要不然真就麻烦了。”

这时,躺在床上的景念有些疲倦的睁开眼,轻声呢喃了一声。

吴医生拍了拍我的肩道“你们小两口先聊着吧,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我正欲解释什么,吴医生又给了一个‘我懂’的眼神便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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