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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雨中行军

“可是我的故事,从那雷声过后就不一样了!”另一个‘我’打断了我的回忆。

“也许就是那个雷,那片黑暗把我和你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们还是一个人。”

“这等不解之谜,当时的我是想破头也没办法解释的。”

“总之,我的故事没有阴兵过镜,从雷鸣闪电结束以后就改变了”

于是,‘我’开始讲述了另一个不同的故事:

军车开出山谷,单调的引擎声,让我们昏昏欲睡,毕竟部队平时十点钟吹熄灯号,大家都养成固定时间入睡的习惯,车厢上很多老兵已经抱着膝盖睡着了,我也是裹紧了军大衣迷迷糊糊的打着瞌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忽然听到了隐约的雷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咱当过兵的人都知道,在部队每天都需要站岗的,所以长期下来,大家也都养成另一个习惯,就是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随时都会清醒。不一会,就有雨点击打帆布的声音传来,下雨了!云南地方多雨,雨季时大多是雷阵雨,雨量很大,这种大雨劈头盖脸的砸落大地,有再大的火灾也该浇灭了吧!

此刻欢呼声响成一片,大家都以为,这场雨下过后,就该返程回营了。但是在没有接到命令之前,士兵还是要继续前进的,这雨声一阵紧似一阵,透过车尾没有帆布遮盖的地方,也能看到远处的闪电。忽然间,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借着闪电的光芒,我看到天空中乌云掩映下有一朵紫色的云彩,那云彩好生奇怪,氤氲朦胧,周身还不时闪烁着雷光,仿似云朵中藏着什么奇怪的存在,并且离我们越来越近,速度极快!大家都知道,正常的雨云,应该是乌黑的颜色,可是这种色彩的云,任谁都没有见过,老乡大兵也发现了这点,此刻他粗旷的声音传了过来:

“哎,你们赶紧看看!这云彩不对劲儿啊!”

“!?”同年兵小肖带着疑惑的语气,这哥们平时喜欢看科幻杂志,四川人,跟我同年兵,一米八左右,瘦瘦的。

“鬼扯!哪来的!我看就是一朵云!”班长乐伟也是四川人,一级士官,他性格是那种很刚硬,不信邪的主。

于是大雨中没有什么新鲜事的老兵们,开始议论开了。当然,大家都搞不懂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也就片刻功夫,紫云追上了车队,这云确实诡异,看起来离我们特别近,似乎几十米的样子,那种感觉很压抑,重重的压在我们的心上!不断的雷声,震的大家耳朵嗡嗡响,闪电好像一直在汽车的两边不停的闪耀着!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很恐怖的感觉,不过有一说一,我们兵可不是白当的,除了几个胆子小的吓的脸色发青之外,大家大多还是很冷静的。

此时,汽车忽然停住了,同时,闪电和雷声也停止了,但是雨还是没有停,紫色的云逐渐升腾,并且像来时一样,很快就飞走消失了。我撩起了帆布,看到连长穿着雨衣很着急的走过来,

“穿上雨衣,带好东西,集合!”

大家匆忙穿戴整齐,纷纷跳下军车。

“同志们,我们的头车抛锚了!因为路很窄,后边的车也没办法过来,而且现在也没有时间修车!鉴于离火场已经不远,我们从小路步行前进!”连长为了压住雨声,讲话的时候几乎是用了喊的。

“虽然雨很大,困难很多,但是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还是要完成!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连长简单介绍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回头对指导员敬了一个军礼,指导员还礼,然后跑步到队伍前边,向大家敬了一个军礼。

“同志们,我知道,雨很大,大家心里都有怨言,可是现在的情况很特殊,我们来到部队,一切行动听指挥,上级没有命令我们撤退,我们就一步都不能退!”

“还有大概五公里的路程,就到达标的火场,鉴于现在是步行,所以我们按地图标记的小路行进!现在听我命令!向右转!左转弯!齐步走!”

于是,大家背着军用背包,肩扛铁锹铁镐,开始了雨中行军。

要进入火场,从大路走大概五公里,而小路,至少可以减少一半的路程,不过说是小路,它的宽度目测也有两米左右了,应该是平时乡民们赶牛车马车留下的。小路要经过一片坟山,大家走的小心翼翼,到底雨天路滑,要是荒山野岭的摔坏了可也不好处理。

伴着哗哗的雨声,我们一行人行进在山间小路上,连长为了鼓舞士气,带头唱起了军歌: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不知不觉中,我们走进了坟场。雨夜、荒山、坟场,恐怖片三要素的时间地点俱全,大家心头隐隐有些不安。我抬起头,借着偶尔传来的闪电亮光,打量着这片坟山,山高林密黑灯瞎火!不知现在云南地区的葬俗如何,但是在多年以前,本地人皆是土葬,坟修的是圆柱形桶状,不像我老家流行火葬,坟修成圆形,坟上压着两锹土和几张黄裱纸,像祭祀时用的顶缀红枣的馒头。坟山上有几座新坟,除了花圈,还有各种形象的纸人,尤其是男女童子这两种形象的最多,大概是寓意金童玉女吧,借着闪电的光惨白惨白的分外扎眼,随着雨带来的风,呼扇呼扇的有些惊悚,我似乎看到其中某个纸人在冲我眨眼狞笑,也许是雨大风急,不知不觉打了个冷战!

“报告指导员!”战士小杨忽然急声道,小杨,四川人,平时的胆子就有些小,记得刚下连队那会,老兵总会讲一些鬼故事,搞的胆子小的新兵整夜整夜的不敢睡觉。话说,在中国的这些部队当中,几乎每一个番号每一个团营,都有自己流传的鬼故事,而且很多部队营区都是修筑在坟场上的。记得当年修建新营房挖下水道的时候,经常看到先人遗骨,我还帮忙埋过不少,有时候会在下水道坑壁上发现某个已土壤化的棺材和先人的轮廓,整的挺恐惧。

“什么事!”

“我看到坟堆上的土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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