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相邀,自然是要来的。”
崔智光声音平稳,还是给辅仁公主行了礼:“妾身祝公主长乐千秋。”
辅仁公主也礼数周全地还礼:“见过智光外妹,智光外妹安康。”
说完,辅仁公主领崔智光进了上阳宫。
上阳宫华丽风雅,一缕阳光透进来更是镶上一层金边,更是让人心生震颤。
鎏金银竹节铜薰炉里飘出醉人美妙的香气,辅仁公主唤人给崔智光备茶:“这是刚进贡的龙凤团,你试试看。”
崔智光尝了一口,“唇齿留香。”
“你喜欢就好。其实——”
辅仁公主面露为难,还没说完,就有宫人来禀报:“公主,皇后那里的妙溪求见公主。”
辅仁公主气恼回应:“不、不见!我、我才不嫁人!”
崔智光大概了解辅仁公主来找她做什么了,于是开口问:“皇后殿下要给公主议亲了?”
辅仁公主今年十八岁,就比崔智光大五个月,也是时候要招驸马了。
卫皇后虽说是继后,但也是辅仁公主礼法上名正言顺的母亲,给辅仁公主操办婚事,也是情理之中。
可看辅仁公主满身的抗拒就能看出来,她十分不乐意让卫皇后插手婚事。
也对,辅仁公主的嫡亲兄长是东宫太子殿下,雍王是卫皇后所出,是威胁东宫,至今不成婚就藩的政敌,辅仁公主乐意才怪。
辅仁公主激动道:“父、父皇都说了,我,我能推两年再嫁人,我才、才不要嫁给卫家人!”
“公主您息怒。”
雪藻是个明事理的,知道辅仁公主能情急之下拒绝,但那是皇后派来的人,不是真的能挡在门外的:“先让人进来再说如何?”
辅仁公主又委屈又气:“……宣进来吧。”
半晌后,妙溪进了上阳宫。
“奴婢恭祝公主殿下长乐未央,长寿无极。”
妙溪语气与动作恭顺,但辅仁公主还没说话她就自顾自直起腰,接着说了下去:“公主,皇后殿下说,想请您去坤宁宫说说话。”
她惊讶地发现崔智光也在,也接着向崔智光请安,腰弯得低了些:“韬元郡君也在呀。韬元郡君妆安。”
崔智光却没有搭腔,而是笑盈盈地坐在那里。
妙溪停滞在那里,打量崔智光眼色。
良久,崔智光才说话,不过朝辅仁公主:“公主殿下,真给我吓着了。”
什么?
辅仁公主闻弦知雅意,扫妙溪一眼——她是嫡出公主,该有威严还是很有威严的:“不、不用怕,这里是吾、吾的上阳宫。”
“那妾身就往下说了。”
崔智光捻帕子笑:“都说宰相门前三品官,从前我不明白。现在看到妙溪姑姑,我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崔智光的眼风瞟向妙溪:“妙溪姑姑,你是卫皇后身边的老人,不说四五经样样精通,起码的礼仪尊卑应该懂的吧?”
“公主还没有说你可以起身,你怎么自己就起来了么?是觉得背靠皇后,连先皇后的嫡出公主都可以无视了吗?”
崔智光句句戳妙溪心肺。
雪藻和辅仁公主主仆齐齐惊喜地看向崔智光。
“郡君明鉴,妙溪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