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雾忽然惊觉,五夫人偷白玉枕,很可能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五夫人家里要是缺银子,怎么会在客栈待好几日?偷白玉枕很可能是个幌子,要是有人把贺礼被掉包的事联想到他们身上,他们就拿出偷白玉枕的事来顶包。
毕竟偷东西和害人性命比起来,轻太多了。
她本就满腹心事,出城一见江离就更不愉快了。
江离舒服地躺在马车上,斜着眼睛看她,“你又把六叔得罪狠了。”
“得罪就得罪吧,我心里还不爽呢!”沈清雾没好气道。
江离撇嘴,“你还不高兴了?六叔以前至少也帮你结过几十两吧,如今你用三四两就想还清?!”
沈清雾:“富贵时的几十两,能与落难时的三四两相比?再说了,从前你不也请他吃饭喝酒玩乐,那些就不算了?”
“各论各的。”江离说得一本正经,“你是你,我是我,我没缺过你银子花,你欠的账也别算到我头上来!”
沈清雾无语了。
对哦,她跟江离怎么能算到一起,两人除了有个孩子之外,还真没什么交情。
“哎哟!”江离被她从马车上拽下来,碰到了伤腿,“沈清雾你干什么?”
沈清雾撇嘴,“各论各的,坐马车是我花自己的银子争取来的,你想坐就自己想办法!”
江离怒其不争地看着她,“我还以为你有所改变,没成想你还是死性不改!”
“我为什么要改?为了讨好你?嘁,做梦去吧!”
“也不知道是哪个死赖着要嫁给我!”
就在两人的争执进入白热化的时候,阿暖悄悄站在了两人旁边,一脸担忧:爹,娘,你们又吵架了?
沈清雾:没没没,你爹想下来走走。
江离:我腿断了走不了!
阿暖:娘,爹很疼,他好可怜。
沈清雾:你看他,像小孩似的,我这就把他弄车上去!
沈清雾以为,江离这小身板,她应该能像拎口袋一样把他拎上去,却没想到她第一下竟然差点闪了腰。
这家伙是灌铅的吗?这么重?!
江离不无得意地瞥了她一眼,“有个贴心小棉袄真不赖!”
“那就让你小棉袄扶呗。”沈清雾拍了拍手,告诉阿暖她弄不动江离,然后又说要去找人,溜了。
找人?呸!让他在地上反省一会去!
她还有正经事要办呢。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五夫人和六爷显然就是一丘之貉,她不能被动挨打。
从单县出来,六爷背了两家的粮食,待到临近队伍,他便拉着四爷一起去给五爷家送粮。
沈清雾故意朝五爷家那边溜了一圈,路过的时候故意对六爷笑嘻嘻道:“六叔,又帮五叔家背粮食呢!”又字加重!
这话其实还算正常,但问题就是沈清雾笑得意味深长。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转身便走,可六爷却心虚,总觉得她说完之后,五爷看他的目光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