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初霁冷笑一声:“那就走着瞧!”
说完,带着春杏和夏荷,扶着闻人智同,朝东苑走去。
刚一进东苑,就看到银伯和冬梅守在大门口,正朝这边张望呢。
春杏一见到冬梅,有些不解,按说冬梅是王妃安排在丞相身边保护他的,怎么闻人初绮砸墙时,冬梅都没有出现?
“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阻止他们砸墙?”夏荷没有春杏含蓄,快言快语地问。
银伯连忙摇手:“不怪冬梅,是相爷让老奴拉着冬梅不让她出去的。那个女人刁蛮不讲理,仗着身份压人,冬梅没有任何后台,自然不能去送死。”
祝初霁理解地点点头,确实,现在的闻人初绮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了。就连闻人智同都要被她压一头,何况冬梅只是丞相府里的一个小小丫鬟,若是冬梅出手了,闻人智同根本护不住她。所以唯有让银伯看着她,不许她出手。
祝初霁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地算了。让冬梅和银伯把闻人智同扶回房里休息,吩咐他们两个保护好这个便宜老爹,自己也不在丞相府逗留,直接回了摄政王府。
一回到王府,祝初霁就开始自己写折子。她要把闻人初绮闯入丞相府,砸开府里围墙的事情,奏请皇帝,要让武百官都知道闻人初绮的这种违背公序良俗的行为。
次日一大早,公冶无咎直接在早朝上参了闻人初绮一本,并且态度强硬地要求皇帝撤了闻人初绮的太子妃的分位。
“本来,太子妃就不应该是闻人初绮,如今她德不配位,就应该将她贬为妾室。”公冶无咎鄙视地朝皇帝公冶无旻说。
顿时武百官议论纷纷,只有闻人智同和闻人智仁兄弟两个,默默地站在班列里,一句话不说。
公冶无咎强势地说:“闻人初绮身为太子妃,将来更是要母仪天下的皇家人,竟然仗势欺人,仗着自己的身份,跑到大臣家去打砸,这么明显的德不配位,大家统统都看不到吗?”
太子嗫嚅地看着公冶无旻,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在这个时候,他多说多错,根本无法替闻人初绮辩解。
众所周知,丞相府就是丞相府,根本不是她闻人初绮的家。这么多年,闻人智仁一直没有自己的府邸,一应用度都是花销丞相闻人智同的。
如今闻人初绮才嫁给太子一年左右时间,竟然仗着自己的身份,打到朝廷一品大臣的府上。再说,本来就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她一个出嫁了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去丞相府闹?
更过分的是,她竟然有意罚闻人智同、堂堂宣武国的正一品的丞相,足足在她面前跪了近一个时辰。
人家丞相大人可是朝廷命官呀!朝廷的尊严都被她给践踏、侮辱了。
丞相乃是国之栋梁,髌骨之臣,却被逼着不得不跪太子府一个后院的女人,这个女人难道还想翻天不成?
武百官的议论,公冶无旻统统听在耳里。恐怕闻人初绮自己也没有想到,就因为她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彻底失去了母仪天下的机会。
公冶无旻也不傻,自己的太子居然任由着太子妃胡作非为,若是长期以往下去,等到太子登基那一天,说不定这公冶家的皇权,就有可能会落到这个女人的手里。
公冶无旻当即就当着满朝武的面下旨,撤了闻人初绮太子妃的头衔,改封为太子良娣。
虽然太子妃和太子良娣,差的只是那么一步之遥,说起来只是一个正室与偏房的差别,那终究是可以母仪天下的位子,闻人初绮是无福消受了。可惜她终究还是要与皇后之位失之交臂。
因为接下来摄政王公冶无咎根本不会给她复宠,和东山再起的机会。
当着满朝武官员的面,摄政王公冶无咎直接下旨,赐了礼部尚钱阙龄的女儿钱花朵为太子正妃。太监总管稍后会直接将圣旨送到钱阙龄的府上。
要知道,钱阙龄可是礼部尚,自然不可能任由着太子府里妾室压正室一头的。
自然而然,哪怕闻人初绮再得太子宠爱,她闻人初绮也不可能越得过钱花朵去,而且她的孩子也只能养在正室的名下。
公冶无旻早就想拉拢这个礼部尚了,而且据说,这位钱小姐,更是京中才女。丝毫不比闻人初绮差。所以公冶无咎提出赐婚,公冶无旻自然无话可说,更加不会反对。
就这样,公冶无咎直接将闻人初绮的企图给硬生生地毁掉。
当初她恶毒地设计陷害自己,更是在临上花轿时,居然还来一手偷梁换柱,好自己坐上太子妃的位子。只可惜,抢来的东西,总归不能长久。
站在班列里的闻人家两兄弟都没有说话,公冶无咎对闻人智同说:“闻人丞相,让你受委屈了。这丞相府总归是丞相府,闻人大学士,依本王看,你最好还是搬出这丞相府才是!”
闻人智仁听到摄政王听自己的名字,心里就暗叫不好,没想到还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公冶无旻也表现的非常惊讶:“这么多年来,闻人智仁你一直都住在丞相府里吗?朕以为你早就独自立府了呢?”
闻人智仁一听皇帝也点了自己的名,连忙朝前跨一步,迈出班列,跪在地上说:“回皇上,臣回头回家就另外立府。”
公冶无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么多年,闻人大学士居住在丞相府,一应用度都是丞相的,不知道大学士另外立府时,会不会还会理所当然地顺走丞相府里的财物?”
闻人智仁一听,额头上冷汗直流。摄政王的意思就是说,他们一家要被净身出户。
这么多年,她们一直暗中偷了大房竹影夫人的若干首饰。如今公冶无咎话里话外,就是自己一家,不但带不走任何的财物,还要把偷取的竹影夫人的东西给要回来。
最终,顶不住压力的闻人智仁下朝后,就急急忙忙赶回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