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性莽,少算计,世人多惧之,其人有游侠之风。
游侠者,侠者,以武乱禁
袁术者类陇西董仲颍也!
在陈登的眼里,袁术心思不算深沉,比起其兄袁绍,就显得那么的幼稚,不过,袁术性子急躁,就容易犯下大错,且袁术的野心昭然若揭,欲要问鼎九州之心不曾隐瞒过,如果让朝中诸公硬要在袁绍和袁术二人之间选择一人的话,他们宁愿偏向心狠手辣的袁绍,而非莽撞的袁术。
袁绍虽说心狠手辣但起码袁绍懂得审时度势,懂得进退,知道在最关键的时候如何选择,做出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陶公,汝南袁氏若遭逢乱世,恐是有一番作为,但当今天子圣明,汝南袁氏不过是冢中枯骨罢了,陶公应立即下令,率领大军前往下邳缉拿袁术,借袁术之命,陶公可坐九卿而望三公矣。”
低着头的陈登眼睛闪烁着莫名之色,他这句话看似是在说汝南袁氏,其实也是在说陶谦,如今天下之势,天子圣明,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尚且没有翻盘的机会,他陶谦岂能有翻盘的机会?
陈登不愿意看见陶谦在这一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有野心是没有错,但是也要分时候,在不恰当的时间中生出不应该有的野心,这就是原罪,如果陶谦还在抱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那么就是取死之道。
路!
他已经摆在陶谦的面前,就要看陶谦自己如何去抉择,是准备一路走到底,还是回头是岸。
陶谦为人仁厚谦虚,故而陈登也愿意在关键的时候拉陶谦一把,而非是让陶谦一步错步步错,最后陷入深渊之中。
“缉拿袁术尚可,但汝南袁氏那边”
陶谦只是叹了一口气,心中的那点念想在陈登的言语中被彻底的粉碎,只是当今天下是天子的天下,亦是世家士族的天下,尤其是面对着汝南袁氏,陶谦心中更有顾虑。
“陶公,陛下虽说年幼,但心性手段皆为上上之选,陛下本欲要根除朝廷之弊端,欲要把汝南袁氏做章,可惜的是,袁绍这个缝补匠,一直在缝缝补补,让陛下找不到任何的借口。”
“汝南袁氏如今只是泥菩萨过江而已,尚且自身难保,陶公因何去顾忌?”
陈登慢慢的抬头,视线和陶谦的视线碰在一起,在面对着陈登咄咄逼人的眼神中,陶谦略显羞愧的低头,不再看向陈登,良久后,陶谦深吸一口气后,正色道:“元龙,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喏。”
陈登快速的退去,面容上带着欣慰之色,陶谦能迷途知返,尚且还有救。
在前往兖州的路途上,曹操则是思考着破局之策,中平五年开始,刘岱就作为兖州刺史,并且刘岱又是宗室,故而,兖州在刘岱手中,被他打造成铁桶,兖州的士族基本心向刘岱,而他曹操则是作为外来人,如果直接夺了刘岱的刺史之位,恐怕会引起动荡。
刘岱深耕兖州近两年的时间,他把自己的利益和兖州各地士族的利益给挂钩在一起,曹操怀中虽然揣着圣旨,但是心里也是有些没底。
“先去颍川。”
以人计短,曹操准备前往颍川,那里有他的好友,他准备前往颍川问策。
与此同时,兖州东郡白马城州牧府邸内,刘岱高居主人的位置,肥胖的脸上有的尽是得意之色,遂看向堂中的众人道:“诸位无须担忧,虽蛾贼来势汹汹,但本官已经上朝廷,不日朝廷就会率领大军平叛。”
“如此有劳州牧。”
“有劳公山兄了。”
“”
紧接着,堂内的如海浪一般的阿谀奉承之声响起,刘废肥胖的脸上笑容更甚,他自认为自己有宗亲这层身份关系在,天子定然不会对他不管不顾,一个人的自信有时候就是极其麻木的,就像是现在的刘岱一般。
然而,站在另外一侧,刘繇则是颇为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兄长,他这些日来,收到来自于雒阳的信颇多,有的是侍御史郑泰的,有的是关内侯黄琬的,他们信中的内容无非就是让刘岱在兖州安分守己,若要惹出事端来。
而且,刘繇也知晓今日堂中这些士族口中的蛾贼到底是什么人,不过是一些寻常百姓,被逼的活不下去了,才起事造反
刘繇虽未前往雒阳面圣,但是也能从这些信的只言片语中猜测到当今天子的秉性,比之先帝刘宏,当今天子继承了其父的狠辣,同时天子行事果断,极其有主见,且广开言路,只要对朝廷有利的,当今天子都能听得进去
危险
刘繇心中警铃大作,待众人散去后,刘繇来到刘岱面前道:“兄长,不可大意。”
“无碍。”
望着刘繇满是担忧的眼神,刘岱就觉得一阵的好笑,他总觉得刘繇多虑了,遂安抚着刘繇道:“正礼无须担忧,你我皆是宗亲,陛下断然不会枉顾宗亲之情。”
“区区蛾贼,何足挂齿。”
刘岱眼中闪过不屑之色,在他看来这些蛾贼都是一群贱民,如何能与兖州的这些士族相提并论,完全没有可比性,他选择士族抛弃贱民有何不可?
陛下岂能因为这个原因从而问罪自己?
荒谬!
想到那个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刘岱就觉得一阵好笑。
见状,刘繇不再多言,他知道这个时候根本无法劝说自己的兄长,既然无法劝说,刘繇觉得自己还是尽早去做准备,以防万一。
刘岱的前半生太顺了,可以说顺风顺水,未曾遇到什么阻碍,人太过顺利,就注定变得盲目自大,就容易走上一条死路,一条自取灭亡的死路。
三日后
星夜兼程的曹操终于来到颍阴,脸上略显沧桑之色,眼中的疲惫根本办法掩饰住,待递上名刺后,在管家的带领下,曹操终于见到此行目的,所要见到的人,不过,除却自己的好友之外,堂中还有一人瞬间瞬间吸引到曹操的目光,从进入房间后,曹操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