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欢喜一方忧啊,此时正捂着命根子的杨达眼看着就要得手了,韩世忠领军杀到。
上千匹战马在场中四处奔腾,不说被骑兵砍翻的,就是被战马撞翻的人都不计其数,且在大营内杀出的甲士越来越多,杨达眼看着大势已去。
艰难的在一都统制的搀扶下翻身上马,对着那都统制急道:快撤!那都统制此时也是慌了神,对着场中大喊了一声,撤后,头也不回的骑马奔去。
看的杨达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此处略去一百字。
杨达最后冒了一句,老子腿用不上劲,帮我一把!一个在地上的千夫长,一刀拍在了马屁股上,疼的骏马嘶叫一声向前奔去。
还在阵中作战的叛军眼看杨达已经跑了,再打下去又有个什么劲,众人纷纷分开对手向后退去,也就是盛崖余这边人手不多,缠斗不是太紧,很快便分开了对峙。
盛崖余见状,将枪插在地上,看着如同下雨天的蚂蚁一样的叛军如潮水般向后退去,闻着战场上充满血腥的气息,看着场中死伤无数的将士单膝跪地低下了头。
随着吁的一声,韩世忠策马停在了盛崖余身后问候一声:小官人。盛崖余没有接话,韩世忠也不敢多做打扰,毕竟经此一战,虎贲精锐损伤过半,一众甲士战死大半,心情不悦。
韩世忠也不敢去触这个霉头,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盛崖余。
盛崖余突的抬起头,眼睛放光的冷声道:一个不留!韩世忠一提马绳,战马双腿高高跃起嘶叫一声策马奔去。
盛崖余左右战马呼啸、人声鼎沸的奔驰出去,激起的层层沙土笼罩着盛崖余全身。盛崖余单膝跪地看着左右奔跑的战马及甲士,久久未起身。
落荒而逃的杨达等人,听闻身后战马声四起,心里更加慌乱,苏定那一断子绝孙脚使得杨达双腿无法用力,只能是靠着马鞭抽打。
回头看着丢盔弃甲向前奔跑的一众叛军心头更加慌乱,经过大战开始前身后两千伏兵的战场时也不敢多做停留,反而是苦了那阻挡的两千叛军。
这两千叛军本就是打的艰难,大多都是三十五岁以上的军士,体力不消,如何能跟着二十多岁的青壮小伙比,本就是招架不力。
这杨达也跑了,身后的千余骑兵也杀到了近前,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人给包了饺子。
再看邓天化焦挺等人,追到华州大营外时就看到了两千伏兵与两千叛军的厮杀,仇人见面、格外眼红、不由分说的加入到战团。
直至韩世忠领军赶到才得以喘息,顺着盛崖余的意思,所有叛军不留一个活口。
整场大战一直持续到天亮才结束,除去跑掉的两千余叛军,剩余三千叛军全数斩杀,可华州大营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百五十余虎贲营天机营将士仅剩百人,剩余甲士不过五千,此一战使得华州元气大伤,一场大火多人烧伤,外加初冬天气寒冷,经过一场大战许多将士负伤在加上冷空气的影响一冷一热病倒多人。
朱武此时正守在盛崖余身边,看着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盛崖余,朱武在帐中来回踱步不知如何是好,肩上绑着绷带的焦挺在一旁看得一个头两个大。
可也不敢多言,虽说焦挺是个粗人,可这朱武在盛崖余心里的地位可比我焦挺大的多。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天色方亮,一众军士在外劳作,整理大营,帐内昏迷的盛崖余也感觉到了喧闹,疲惫的睁开了双眼。
只见帐中一张黑脸正端着茶碗瞪大了眼睛的盯着自己,盛崖余虚弱的笑道:怎么?我脸上长花了吗?
这端着茶碗的黑脸正是朱武,外加一旁的焦挺见状赶忙上前拜在榻下。
盛崖余见状赶忙摆手示意二人不必多礼,朱武蹲坐在榻前担心道:小官人,这次兵变完全就是我等疏忽大意。
本以为这杨达的亲信心腹不过千人,杨达这厮察觉到了我们安排的细作,待史进王路带兵出城后当夜就反了,着实是有些棘手。
盛崖余见朱武说完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嘘声安慰道:军师勿要自责了,毕竟这华州不是少华山,人心叵测,谁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我们自己做好自己也就罢了。
韩将军呢?朱武听闻盛崖余的安慰心头一暖连忙回道:韩将军带兵前去追捕杨达去了,此一战五千余叛军斩杀了三千两百余人。
可我们同样损失惨重,剩余七千甲士战死两千余人,重伤千余,轻伤两千余人,大多都是烧伤。好在如今天气寒冷不易发炎。
杨达这一把大火烧毁了整个华州大营,烧没了粮,好在两千余战马完好无损。韩将军带着两千骑兵已经追出城去,不出数日定会凯旋。
盛崖余听着朱武的汇报,听的心惊肉跳,拖着受伤的右臂艰难的起身坐在榻上忧道:军师,经此一战我们伤亡竟如此惨重,值得我们深思啊。
盛崖余说着话缓慢起身,焦挺见状赶忙上前搀扶,盛崖余看着焦挺的肩膀缠着绷带关切道:受伤了?
焦挺扶着盛崖余尴尬的挠了挠头道:一点小伤,被一小将给捅了一枪。盛崖余摸了摸焦挺宽厚的背膀道:早晚让他们还回来!
盛崖余撂下这话放开焦挺扶着大帐门前的厚棉站在大帐中央,看着营中到处都是缠着绷带整理着营中一片片烧焦的碳木,此时的空气中还弥漫着刺鼻的硝酸味。
盛崖余看着眼前的情景对着身后的朱武头也不回道:通知鹏举即刻来华州,派人前往河北大名府,请林冲林教头驰援华州。
另告知黄勇将潼关砖窑锻造营迁入华州城,杨达这一把大火烧了我们的大营,这把我给他来一个石头营,我看以后谁能烧的起来!
朱武听的头冒冷汗,明显感觉到盛崖余很生气很生气。只能是答是不敢多说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