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裴元庆出声制止,一脸怒气的裴翠云却气势冲冲的走了过来,用手指着崔少安劈头盖脸呵斥道:“在说别人是畜生的时候,你也不妨照照你自己是什么东西,在我眼里你甚至连禽兽都不如,依我看你不过是腹内草莽的草包,说你是衣冠禽兽,都侮辱了禽兽两个字。”
这崔少安被裴翠云这番话给彻底的惹恼了,气得他,说不出话来,他激动的挥舞着手里的纸扇纸扇,对身后的家仆龇牙咧嘴的喉道:“你们,你们给我上,打死这个丫头。”
一旁的延裕迅速的将翠云挡在身后,对着大发雷霆的崔少安说道:“崔公子何必和一个姑娘计较,这不是有失你崔少爷的清誉了吗?如果别人传出去说崔少爷和一个女子在酒楼里大吵大闹,恐怕对你的名声不太好吧。”
崔少安狠狠的瞪了一眼翠云,而翠云则调皮的对着崔少安吐了吐舌头,看着翠云一副调皮的样子,延裕摸了摸她的秀发说道:“你先去后面帮阿姐做些事情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
看着翠云转身离开,延裕这才当着崔少安的面说道:“今日是我如意酒楼开张的日子,来者都是客,所以希望崔公子你能稍安勿躁,不管我们之前是否有什么恩怨,一切都等到午时三刻以后再说。”
这时候,先前那个柳少爷看着崔少安等人坐下之后,忽然嘲讽着说道:“没想到清河崔氏家的子孙,如今竟然越发张狂了,不知道崔家家主崔弘度,知道你这般在外面侮辱他的名声会作何感想。”
这时候,延裕紧紧的盯着面前这个被小梅自称为柳少爷的青年人,心里有些疑问,都说长安城里,任何人都不敢耀武扬威的,因为长安城里不管是皇亲国戚,勋贵望族,亦或是那些皇室子孙等等太多了,任何一个人都是延裕这种身份卑微的人惹不起的。
催少安闻听此话,看着柳少爷,不怒反笑的说道:“我当时谁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没想到竟然是业隆兄你呀。”
赵老头看着延裕好像对于柳述并不认识,当即轻轻在他耳边说道:“公子这柳述,字业隆,先父乃是陛下身前的宠臣,陛下册封其父为建安郡公,官职纳言(宰相),开皇十四年去世。”
延裕闻听这番话之后,点了点头,没想到这柳述竟然是宰相的儿子,虽说其父已经去世,但是柳述仍旧承袭了其父的建安郡公爵位,不过这些赵老头是如何知道的呢?延裕狐疑的看了看赵老头,却发现赵老头好似很平常的一样对他点了点头。
柳述对着崔少安行了一礼,满不在乎的说道:“多日未见,没想到贤弟你的脾气越发大了,”
崔少安在柳述面前还是不敢多说些什么,毕竟人家年纪轻轻就承袭了建安郡公爵位,另外就是人家被皇帝另眼相看,听说早在其父柳机没有去世之前,陛下就有意将最疼爱的兰陵公主嫁给柳述,没想到柳机却因病去世,而柳述要丁忧三年,此事才耽搁下来,
如若三年丁忧之后,陛下依旧青睐柳述,那么兰陵公主铁定会嫁给柳述,而那个时候,柳述就贵为当朝驸马了,想起这些崔少安就有些担忧,其实他并不是怕柳述,而是怕这柳述在陛下面前胡乱说些什么,那么这样的后果将对自己的父亲以及崔氏不利,而且听父亲说陛下有意打压望族在民间的威望,所以自己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想清楚这些以后,崔少安哈哈大笑着说道:“业隆兄此言差矣,在下不过是与延裕说些玩笑话而已,并不得真的。”
柳述闻言一脸平静的说道:“有些玩笑还是莫要开的好,不然别有用心之人将这番话上达天听,那对你可就不妙了,你等还是坐下喝杯茶,时辰到了,延裕自然会揭开对联的。”
这边延裕闻言对着柳述行了一礼说道:“时辰如今已经到了,在下这就将三幅绝世对联打开。”
没等延裕前去,赵老头就自发主张的将其中一幅绝世对联给拉了下来,一时间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幅绝世对联缓缓坠落,只见上面的字瘦直挺拔,笔迹瘦劲,至痩而不失其肉,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这真是一手好字,不少人在心中感叹。
柳述一直喜欢法,猛然间看到这种从来没有见过的法顿时有些激动,是以忘记了去注意上面都写了什么字。
这时候只听有人缓缓的念道:“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五经六义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柳述没有心思去观看那副对联上写的什么,这时候他最在意的就是这法字体,这种法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因此他便开口问延裕:“不知这对联上的字是何人所写。”
延裕心知柳述估计是看上这字不错,没心思注意上对联,因此便说道:“实不相瞒这字是在下所写,如果柳兄有时间的话,不妨我们探讨一下也是可以的。”
柳述对于这法可是非常期待的,但是延裕说了以后有时间在探讨,他也没有任何办法,毕竟今天是人家酒楼开业的大好日子,自己总不能缠着人家问这些法字体吧。
想清楚这些柳述这才说道:“听这些姑娘们说,贤弟制作了一种会员卡,钻石卡需要二十
两银子,而且以后来如意酒楼不用排队,不知在下说的对也不对。”
延裕轻轻笑了笑说道:“柳兄说的没错,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定制一张,在下可以负责任的告诉柳兄,这钻石卡数额有限,所以柳兄如果想要办理的话,请尽快。”
柳述闻言当即喊过自己的仆人,去赵老头哪里办理了一张钻石卡,先前那些闻过那阵阵菜香的公子哥们,此时也心动了,为了能吃上如意酒楼的菜,这些人疯了似得,向赵老头哪里跑去。
酒楼内许多的青年俊才们,一边看着悬挂在房梁上的对联,一边在脑海中拼命搜索着自己那点知识,延裕看了看一些人,竟然随身携带着笔墨纸砚,这一会儿的功夫,这些人已经开始在酒桌上不停的瞄来瞄去的,延裕冷笑一声,呆子果然是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