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差点就直接和楚燕儿打了起来。
有了两个猎户作证,再查出那日楚曦玉的行程,确实在津县……
这样一来,楚曦玉也有了人证。
楚曦玉薄唇勾起一抹嘲讽,“均田令一题,考的就是我说过的话?我还能答不出来?”
楚燕儿不可思议,依旧不敢置信,“不可能!你在胡说八道!这两个证人,肯定是伪证!”
王数也知道,若是不能把楚曦玉告倒,自己就要被判诬告……
拍着胸膛说道,“三位大人,老夫可以发誓,楚曦玉对律法一窍不通。她只有两个人证,可能被收买。但老夫有一整个学堂的人证,都是楚家人,不可能个个被我收买!”
“所以,她的证人必定有问题!我的人证,才是真的。”
楚曦玉失笑。就像是单纯听见一件极有趣的事儿,但在王数和楚燕儿看来,格外嘲讽。
“夫子这话有意思。谁证人多,谁赢?你当是打架呢。”
围观群众轰然大笑。
对啊,双方都有人证,咋得你人多,你厉害啦?
王数急的不行。
常富春和刑部侍郎,都指望着借机生事,打击异党,看见这一幕,举重若轻道:
“其实本案的纠葛之处,便是楚曦玉是否精通律令。这有何难?若从《大盛律》里抽查几道律令,楚曦玉能答上来,便可证明,你确实精通律法。”
典司夫人皱了皱眉,围观百姓们也觉得太难了。
大盛律十分详细,具体到偷几只鸡罚多少款,偷多少拘留……
涉及方方面面,十分复杂。
一般人也就大致知道哪些事儿不能干,哪些事儿是犯法的。
就是刑部官员,也不能保证,个个都对大盛律倒背如流。
背得下几段律令,不足为奇。
但在整部《大盛律》里随便抽,那谁能答得出来?
“这是在欺负人吧?就算人家记得均田令,也不一定就记得所有律法啊?”
“就是,那些考上院的闺秀,又有几个能背的下整部大盛律。”
“但若不抽查《大盛律》,如何证明她确实知道均田令,不是伪证呢?”
围观群众,你一言我一句。
如今这种情况,确实是没有更好的办法,证明楚曦玉不需要作弊。
典司夫人沉吟了一会儿,道,“依臣妇之见,我和刑部侍郎各出五题,若是这小女子能答出一半,便算她过关。两位大人以为如何?楚曦玉,你觉得如何?”
她不打算故意刁难,就出五道常见的刑题。
若楚曦玉所说都是真的,偶遇猎户,便能脱口而出均田令,并非不学无术的草包,对律法有一定了解。
那答对她的题目,不难。
“好。”楚曦玉依旧云淡风轻。
常富春和刑部侍郎对视一眼,并无异议。
毕竟,要人全部答对,一字不错,传出去未免有失公平。
王数和楚燕儿自然也没有异议。
他们都以为楚曦玉是个草包,别说对一半,她一题都不可能答对!
刑部侍郎出自刑部,自是对律法十分精通,想拖君夜宸下水,眼珠一转,第一题,就出的十分偏门。
“我且问你,若工部作坊的物件不合格,以何律治之?如何量刑?”
此言一出,众人都懵了。
一般人也就大致知道,杀人谋反贪污这种常见律法,像这种十分少见的,两眼一抹黑。
那典司夫人亦是一愣。这也太偏了吧?
“依《大盛律—工律》,诸工作有不如法者,笞四十;不任用及应更作者,并计所不任赃庸,坐赃论减一等;其供奉作者加二等;工匠各以所由为罪,监当官司各减三等。”
两人差点就直接和楚燕儿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