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新柔一惊,“那些信是你写的?”
她还清楚地记得信上的内容,里面都是关于大夫人的种种。
还有大夫人何时去世,如何去世,都在信上细细记录着。
当时的柳新柔虽不知道是何人寄来,可她每每读信都会怆然泪下,写信者的悲伤引得她感怀。
“大小姐,夫人死得冤枉!奴婢盼了许久,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榕儿磕了几个头,“求小姐替夫人讨回公道!”
柳新柔也红了眼,她没想到在这凉薄的宅院中,还有像榕儿这般热心忠肠的人存在。
前世榕儿并没有来找她相认,许是看到她被王氏他们欺负,而不敢相认吧?
“娘的死,我知道其中必有蹊跷。你在信里同我说暴毙而亡,但母亲虽然体弱,可这么多年她都撑下来了。怎会在我入宫后不久,就突然暴毙了?”
“我知道你对娘忠心,你放心,娘的事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她是为了安自己的心。
榕儿点了点头,擦干泪,眼神中满是坚决,“大小姐,以后榕儿就跟着您!”
柳新柔笑了笑,“你若跟着我,日子并不会好过,你可想好了?”
榕儿坚决地点了点头。
……
用过午膳,柳新柔本想和榕儿一起去打扫大夫人生前的院子。
刚想出门,突然来了个嬷嬷。
“大小姐,老奴是老夫人身边办事的,老夫人让你去她那儿一趟。”
她不说柳新柔都快忘了这家里还有个祖母呢。
昨晚上没见到,今天一早上也没见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祖母多贪睡呢。
她放下手中的活,对榕儿说道:“你与我一同去吧。”
刚走进老夫人的院子,柳新柔就闻到了浓重的中药味。
老夫人身体不好,常年吃着中药续命。
柳新柔走进去,行了个礼,“孙女拜见祖母。”
老夫人连眼都没抬一下,也不与她说话。
直接无视了她。
嬷嬷把茶递到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悠哉悠哉喝起茶来。
柳新柔半跪在地上,姿势极其不舒服,很快腿脚都麻了。
她抬眼看了看,只见老夫人一口茶一口茶喝得极慢,似乎在细细品尝。
她冷笑一声,心中抹上一层寒意。
老夫人一直不喜欢大夫人苏氏,顺带就不喜欢了她。
今日是给她下马威来了。
那她又为何要特意讨好呢?
她站起身,找了个位置坐下,也拿起茶来喝。
老夫人震惊之余,大怒,“你在皇后面前当差,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柳新柔反笑,“晚辈并未犯错,却一直让晚辈跪着行礼的长辈,恐怕在这乡镇中除了祖母,再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老夫人气得胸口疼,她一大早刚起来,王氏就来告状,说的无非是柳新柔多嚣张跋扈,丝毫不把家规放在眼里。
于是她就主动提出要帮着教训教训。
“是不是我不去请你,你就不来给我请安?你身为晚辈,回家快一天了,也不知道来给祖母请个安行个礼,你心中可还有孝道?”
“祖母对我不曾有过生育之恩,也不曾有过养育之恩,何故要孙女来孝顺?”
老夫人眼睛一眯,“有段时间不见,你竟如此伶牙俐齿,你难道要像你不孝顺的废物娘一样,非把我气死才罢休吗?”
柳新柔放下茶杯,眼中满是寒意,“祖母的意思是,你的病是我娘和我给你气出来的?”
老夫人白了她一眼,“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