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惜并不知道同事间谁会向邵明透露她的消息。
但是自从第一次失败的工作经验后,她在这边转正的第一天起,邵明就亮明富三代身份并宣誓了主权。
邵明对大家出手大方,平时也只是关心一些她的情况,她的同事们自然是知无不言,甚至有时会主动告知。
洛惜之前就说过,她不太喜欢这样搞特殊化被人监视的感觉,邵明说这是为她好,免得她受欺负他不知道。
于是,洛惜便没再阻止过这件事。
如今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了,他还这么做就实在让人厌烦了。
可洛惜却不知道她今天给几位同事说的这句话,在她身边掀起了多大的浪花。
原本邵明一个多月未出现在公司接送洛惜就让人生疑,她的话更是印证了两人的感情出现危机。
周五,不少人看她的眼神便不对劲起来,还有人背着她说小话。
这些洛惜都料到了,但她和邵明分手的事迟早会揭开,为了减少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决定自己先抖出来。
而这件事不出所料地也传进了韩标耳里,他那一天故意在她面前走来走去,一副想问却又不开口的表情让洛惜烦躁得不行。
装聋作哑,演完了一天谍战片回到家,洛惜身心俱疲。
这种身边所有人突然一下子汹涌而上的异样眼神、闲言碎语让她比意料中的更难受。
邵明不在她身边,不会时时刻刻提醒她分手的事;父母不在她身边,即使家里一团糟也不会天天烦扰她。
可那些同事围绕在她四面八方,她明明没有做错事,却还是被排挤在外,又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从心底深处憋闷。
她只能通过酒精来麻痹自己。
回到家,她就拎着几瓶酒上了天台。
陈煜回来就正好看到她朝天台上走的身影,进屋后待了半晌还是也上了楼。
洛惜经常会在情绪低落的夜晚来顶楼之上的天台,这里是她的避难所。
陈煜之前还好奇谁会在这放一把老年人爱坐的藤椅,此刻能确定下来椅子的主人了。
看着洛惜猛灌了一大口酒,陈煜上前一把夺下她的啤酒瓶,将手边的箱子放下。
“长能耐了,带着刀伤还敢喝酒。”
洛惜扭头看向突然出现的陈煜,擦掉自己脸上的眼泪郁闷道:“你别管我。”
陈煜看着她哭过后小鹿一般湿漉漉的眼睛,想骂她的话改成了一声冷嗤。
“呵,倒是符合你一贯的个性,真是够窝囊的,躲在这喝酒都不敢放声哭,你心情不好去拿别人撒气啊,拿自己撒气算什么本事?”
洛惜瞪着陈煜,眼里的愤怒如果能化作实质,一定能将陈煜射穿。
可陈煜就跟眼瞎似地看不到,仍旧单手插兜很是悠闲。
洛惜只能站起身吼道:“你说够了没有?”
陈煜吊儿郎当地回了一句:“哟,难得这么硬气。”
洛惜问:“你说话一定要这么伤人吗?”
陈煜反问:“这就伤人了,看来你是被伤的少了,看你之前挨欺负的样子还挺习惯的,难道你更习惯行为暴力,不习惯语言暴力?”
洛惜忍不了了,拿过身后的靠枕就用力砸向陈煜。
“我现在不想跟人说话,你能不能安静点,或者你离开也行。”
陈煜单手接住抱枕往地上一放就坐了上去盘腿道:“凭什么,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地方,只许你待在这不许我待在这。”
洛惜深吸一口气,但陈煜说得对,这不是她的地方她凭什么让人走,她只好无奈地坐回藤椅上。
陈煜熟络地打开一罐没开封的啤酒喝了大半。
洛惜就没见过像陈煜这么无赖的人。
她沉默地将自己喝了一口的啤酒拿上道:“剩下的酒留给你了,我走行了吧?”
洛惜起身刚要迈步离开,就被陈煜一把拽住了右手。
她一个踉跄,后退两步猛地跌进了陈煜怀里,唇畔擦着他的脸颊而过,一垂眸和陈煜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