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的灯光忽然暗了下去,司甜呼吸随之一紧。
幽微的光影交错中,面前这道银白色的身影被勾勒得更加醒目,耀眼。
可她没能给出回答。
舞池中央突然发生一阵骚乱,原本欢快旋舞的年轻人多半停了下来,纷纷围了过去,似乎里头出了什么事。
在外围的人群里,司甜没见着姜落,也没见着魏随风。
司甜心跳得更快了,朝银白绅士摆摆手,随口说了句:“抱歉,我得过去看一下。”
她匆匆忙忙朝着人群聚集的方向跑过去,不慎撞上端着杯香槟、正和女伴指点舞池中骚乱的李尔特,不仅被泼了一前襟的酒水,还被对方毫不客气地推了一把。
“喂!走路不长眼睛啊你?靠!老子的礼服都被你毁了!”
司甜身量不高,只有一米六,为了扮演好“男舞伴”的角色,带林沅沅小姑娘玩一圈,她特地换上了一双八公分的高跟鞋。这还是她去年跟着姜萱混迹各娱乐场所时购入的,已经有半年没怎么穿过,脚下的适应力已经大不如前,今晚不过是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好勉强应付而已。
这下被李尔特重重推了把肩膀,原本就有些不稳的重心更歪了,脚下一崴就往旁边倒。
司甜暗道晦气,又隐隐有些庆幸。
虽说绑了个复古束胸,可要是她再高几公分,那么,刚刚被李尔特碰到的地方可能就不是肩膀,而是某个敏感部位了!
跟意外袭胸这种戏码比起来,不小心弄湿衣服、摔个屁股开花似乎也不算太痛苦了!
她下意识以最快速度蜷腿,又试图手作为支撑和缓冲,不然自己摔得太过难看。
不料,预料中的钝痛迟迟没有传来。
与此同时,礼服后颈处传来嘶啦的声响,伴随着一股很大的拉扯力道。
一瞬间,司甜竟生出些古怪的幻想。
比如说,自己变身为渔夫手里钓竿上垂死挣扎的鱼,她其实是被一枚沉重的铁钩勾住了……
她缓缓回过头,瞪着神出鬼没的渔夫先生。
“你……还不放手?”
衣冠楚楚的渔夫先生轻轻巧巧地将她放开,盯着她不幸被扯开线的后领,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彬彬有礼地道了声歉。
司甜摸了摸后颈,顿时有点想吐血。
为什么她最近总能碰到这么多“大力水手”啊?
幸好这次的古典礼服质地较为厚实,并没有像上次那样被撕开一道大口子,只是连接处开了线而已。
司甜暗暗在心里记了一笔,回头得跟戏服租赁的店员好好赔次笑脸了。
她幽怨地说:“看来你救了我的份上,衣服就不用你赔了。谢谢,不客气,再见。”说罢,再次朝着她的目标快步走去。
李尔特被突然冒出来的“大力水手”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