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狰狞的面容以及质问的语气,真是跟死去的小南氏一模一样。 他恼怒开口:“给我打,直到打的她服软为止!” 南玲上前给了林若曦一巴掌,咬牙提醒:“你别忘了,你爹对你寄予厚望,你如何能对你姐姐不敬呢?” 林若曦眼底杀意一闪即逝,她真想转身就跑。 可是又能跑到哪里去呢?娘死了,弟弟被称为来历不明的野孩子,她但凡离开相府,就在这京城举步维艰。 她将满腔的憎恨悄然压下,不顾脸颊上的疼痛,重新又倒好一杯茶跪呈到林若幽的面前:“姐姐,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南玲陪着笑道:“大小姐,她已经知道错了,你就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原谅她吧!” 林若幽伸手将茶水接过,眯眼开口:“看在你姨母的份上,我就接了这杯茶!” 南玲抬眸看了一眼林相,他毫不犹豫的说道:“自此之后,她就是相府当家的主母,你们都要尊称她为一声母亲!” 林若曦率先改口:“拜见母亲!” “嗳!”南玲连忙喜滋滋的拿出一个红封放在她的手中。 触及到她希冀的目光,林若幽懒洋洋开口:“我敢叫,你敢 应吗?你不怕我外祖父拿着大砍刀从将军府杀过来吗?” 南玲面色一僵,连忙讪讪摇头:“那大小姐还是别改口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要互相扶持,才能让相府在京城成为名门!” 林相喜得娇妻,自然是心情开怀。 他大声命令:“来人,上大席,我们一家人好好吃一顿团圆饭!” 林若幽瞧着满桌子的丰盛饭菜,好奇的询问:“你这是有钱了?哪儿来的?” 林相沉着脸打断:“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有的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吗?这么多的废话!” 林若幽冷哼:“我是担心吃这么一顿大席,相府就得卖房子卖地,我丢不起那人!” 南玲连忙接口:“老爷,大小姐不也是担心府里吗?你就直接跟她说实话呗,不是你动了婆母给你遗留下的财产啊!” 林若幽拧了拧眉心,林相他初来京城的时候,那可是一穷二白,真要有这么个有钱的娘亲,还至于动心思攀上方家? 欺负她傻呢,竟然编这么没脑子的瞎话。 南玲给她夹了一大块鱼肉道:“大小姐,这是新鲜的红烧鲑鱼,可好吃了,你快尝尝!” 林若幽放下筷子道:“没人 跟你说我不喜吃鱼肉吗?因为我怕卡刺!” 南玲面色青白的愣了愣神,片刻之后,她又反应过来,她满脸讨好的说道:“那我就给你把刺儿给挑干净!” 林若幽不耐打断:“可别,知道的是你主动为我挑的,这要是不知情的,还以为我这相府嫡女故意欺负后娘呢,我可背不动这口大黑锅,咱各吃各的,谁也别妨碍谁!” 林若曦突然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让她去拍马屁,看吧,直接拍马蹄子上,怼的她都下不来台! 南玲好悬才将心口的那股子恨意狠狠压了下去,要不是还得借她的势,她至于这般低三下四吗? 她不领情也就罢了,甚至还敢拿言语挤兑。 简直是该死!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林若幽没几口就找了理由离开。 南玲再也没了顾忌,她捂着脸痛哭:“老爷,我也是想要让一家和乐,可你看她,就那么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她这是活活给我气受啊!” 林相眼底闪烁着寒光,他讥诮说道:“她不就依仗将军府吗?待将军府倒台,看她再如何嚣张,你且再多忍上几天,待我伤势渐好,就为你举办一场风光的宴会,让你成为名扬 全城的相府夫人还不好?” 南玲最是懂得见好就收,她旋即破涕为笑,毫不犹豫的扑进他的怀里。 林相瞪向旁边的林若曦:“还不赶紧退下,这么没眼色呢?” 林若曦离开主院的时候,眼底的憎恨几乎快要遮掩不住,她的娘亲这才死了多少天啊,爹就跟小姨打的火热,竟是连南承都再不顾及。 她猛然僵住,心头隐约有一个念头划过,现在南玲已经是当家主母,若是将来她有了孩儿呢? 不行,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再没有迟疑,悄然离开了相府。 林若幽早就派人盯着她,几乎她刚一有动作,她就已经知晓。 她眯眼呢喃:“紫儿,之前放好的鱼饵,可以放进水里去钓鱼了!” <
> 小丫头脆声声的应了一声:“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林若幽伸手捻起桌子上放着的糕点,绝美的小脸上闪过瘆人杀意,她讥诮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哪怕再亲的人,只要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就会变得贪婪恶毒!” 此时林若曦一路躲躲闪闪来到离着相府很远的药堂,她拧着眉心走进去道:“掌柜的在吗?” 面色和蔼的老掌柜听到 动静连忙从后堂走出来,他关切询问:“姑娘是看诊还是买药啊?” 林若曦压抑着喉头的不安开口:“我看诊!” 两人进了厢房,她猛然紧紧抓住老掌柜的胳膊哀求:“麻烦你帮我开一副绝子汤吧!” 老掌柜面色骤变,他用力拂开林若曦训斥:“我们药堂怎么会卖这种阴损的汤药,姑娘小小年纪,老夫奉劝你善良!” 林若曦面上浮现出一抹苦笑:“我也想善良,可我爹将我抵债给一个无恶不作的地痞,我为什么要为他生下孩子?难道再生出一个为祸乡邻的恶霸吗?” 老掌柜整个僵住,他低声喃喃:“原来你买绝子汤是自己喝?” 她泪眼婆娑的用力点头:“是,我既然不能以柔弱之躯对抗这桩婚事,我总能伤害自己绝了他的后吧?老掌柜,你卖给我绝子汤根本就不会有损阴德,相反你还能造福百姓,求你卖给我吧!” 林若曦强忍着巨大的悲痛,汹涌而出的泪水再让老掌柜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他无奈叹息:“罢了,既然姑娘心意已决,那老夫也就不再规劝,只不过,这药性极毒,像你这种年纪,只怕要疼上三天三夜,你能受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