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了对座,钱带够了吗。
嬴辛长长的睫羽垂着,食指顺着茶沿转圈,不知在想什么,察觉他的视线,眸光斜瞥。
朝岁朝斜对面一扇屏风望去。
“是那边贵客交代的,”小
二解释。
他说着,那绘有日月山峦的偌大屏风,缓缓折起,两个侍从退开,屏风后的景象露了出来。
一个穿着墨绿长袍的男人,独在雅座饮酒,俊眉深目,坐姿很是随意,身后站着几个低眉侍从。
细风临窗,男子紫冠束发,左手戴着玉板指,察觉他的注视,骨节修长的手指转着酒盏,似笑非笑停了下。
“既然来了,就尝尝,”他漫不经心的饮完杯中酒,起身道,“我很喜欢的一道菜,当作见面礼,”
男子起身,垂下的墨色宽袖,宛如天边翻涌的黑沉乌云。
朝岁望着那格外高大修长的身形,挑了挑眉。
“哪道?”
墨绿男子笑笑,幽深眸光从嬴辛落回朝岁身上。
他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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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结了冰的寒霜果,在他身后,被放在了朝岁面前。
朝岁望着离去的墨绿身影,一言不发地拨了拨寒霜果。
这门主,还真大摇大摆,肆无忌惮。
候在阁外的一道黑袍,毡帽下,露出张惨无血色的脸,江宴眉目狠戾,看到缓步出来的墨绿身影,才收敛了戾气。
但也只是稍稍收敛。
“门主,”江宴寒声,“他现在身边没有旁人,我去擒住他。”
巫幽门主低笑了笑,转着玉扳指:“你恐怕擒不住他。”
江宴拧眉,正不屑开口,男人淡声道:“他认出我了。”
江宴脸色瞬变:“怎么会!就算是门中人士,都未见过门主真容。”
“谁知道呢,”巫幽主不以为然,“说不定是看我高一些,不顺眼。”
江宴眼底血光闪过:“那更不能放他离开,梵音仙府”
“无妨。”
三冬末,穿过天穹乌云的阳光,都透着肃冷的味道。
男人戴着的玉扳指,浮现出极淡的黑色,他嘴角带着一丝冷峻的笑意,说不清是何意味,“我现在对另件事,深感兴趣。”
朝岁将寒霜果在手心抛了抛。
寒冬腊月,虽说妖界比修真界暖和些,但请人吃冷果子朝岁思来想去,“你说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指不给我们好果子吃?”
话音落下,不见回答,他目光从果子移了过去。
嬴辛在走神。
少年独自思量着什么,额前碎发低垂,微微遮住了眉眼,他泛白的指尖,在杯身无意识游动,带着莫名烦躁的味道。
“你怎么了。”
嬴辛无法回答,进了这阁楼,他便察觉到一抹奇怪的气息。
他本能的感到压抑烦躁,可心里同时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体内的魔源种蠢蠢欲动,像要生根发芽了般。
嬴辛眉眼不受控制地蒙上戾色,有种毁灭的欲望与躁动,甚至无暇顾及朝岁与那长袍男子说了什么。
那人何时走的。
“砰咚——”
杯盏落地声响起。
仿佛找到宣泄口,嬴辛目露寒光地望去。
楼梯口,一个富贾打扮的豹妖,正推搡着个清秀的白衣青年,嘴里怒骂道:“我花钱买下你的,你个贱奴,连端杯酒都端不好,要你何用!”
那白衣青年看起来瘦弱,被一推,便狠摔在地。
怒斥声中,他无助可怜地爬起来,眼泪汪汪,目光环视三楼众客,试图找根心软的救命稻草般。
这一瞧,还真被他找到了。
“沈仙主,快救救七叶!”
“什么沈仙主,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你可是我花灵石买来的!”
朝岁虽不明白这精
怪与原主有何瓜葛,但这人,他今日非救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