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德,你就如此想坐这个位子?”皇帝心里十分悲伤,他对太子寄予厚望,但没想到太子会如此心急,以至于带兵逼宫。
“父皇,你是知道这天下变成什么样子了吗?”太子并未回答,而是反问皇帝。
此话一出皇帝面露疑惑,他未曾想到太子会问这种问题,但还是开口回答:“根据丞相和户部尚的奏折来看,我北玄国力如今更上一层楼,再也没有因饥荒而饿死的人了。”这话说完,他脸上还露出自豪的微笑。
太子闻言从地上站起哈哈大笑起来,但声音却显得悲凉,“永成五年,凉州临安县大旱庄稼颗粒无收,赈灾的五万两白银和五万石粮食被贪,活活饿死上万人。”
皇帝听到此处极为震惊,他连忙开口:“这怎么可能?负责赈灾的可是礼部尚,他是……”
皇帝话还未完便被太子打断,“对,就是礼部尚,你的好岳父贪的。他不但贪了钱粮,而且把所有上告的奏折全部拦截,以至于灾民上告无门活活饿死。”
太子脸上满是悲伤,深吸一口气后才再次开口:“永成十二年,禹州南平县水灾,工部侍郎胡催,贪污修缮水利白银十五万两。五日不到水坝崩裂,致使整个南平被淹,死亡超两万人。”
皇帝此刻脸色苍白,语音颤抖地说:“禹州水灾死亡不是才三百人吗?怎么会……怎么会是两万?”
太子闻言冷哼一声,“你当然不知道这些,你只知道醉星楼来了哪些舞女。国家的安危、平民的死活根本不在你的考虑之中,你只在乎自己过的舒服与否。”
“浩德,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得知?为何我闻所未闻?”皇帝已无往日潇洒,此刻如同犯下大错的孩子,身体不由得发抖。
太子见状脸色缓和下来,但仍未有丝毫动摇,“父皇,四位王爷和诸位大臣,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他们联合起来蒙蔽了你的耳目。如若不是三个月前我的亲卫回家探亲,就连我也被蒙在鼓里。”
皇帝闻言怒火中烧,他最信任的大臣和兄弟,居然全部背叛于他。但他突然想到什么,眼睛微眯开口问道:“浩德,你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逼宫吧。”
“父皇猜的没错,四王就是我鼓动的,他们想利用我当上皇帝,而我则想除掉他们一劳永逸。”太子说的很随意,但却令皇帝脊背发凉,此计划一旦失败便是粉身碎骨。
就在二人谈话之际,白发老翁的声音出现在门外,“太子,逆贼皆已退去,老夫回去调息了。”
此话一出皇帝脸色愈加苍白,太子有修仙者的支持,他已经失败了。
“多谢老先生,”太子闻言立刻走到门外,对着白发老翁拱手一礼,而后转头对旁边的太监开口:“快去房,给老先生取五株百年老参。”
老太监闻言不敢耽搁,立刻小跑着去了,白发老翁则是微笑点头,“老夫便谢过太子了。”
不一会老太监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五个白玉盒子,太子见状上前接过,而后双手递给白发老翁。这一举动看似多余,但却表达了太子对他极为尊重。
“太子礼重了,”果不其然,白发老翁见太子如此,立刻双手接过玉盒。而后递给他一张黄色纸符再次开口:“这是传信符,太子遇到危险将其撕毁,老夫立刻便会感知。”
太子接过纸符脸上的表情无比兴奋,有此物在,天下将无人能伤他,“多谢老先生了,学生此事毕了再设宴款待,此刻便不再叨扰。”说完他拱手一礼。
白发老翁闻言点头拿着玉盒离开了,太子见状返回延春宫,刘星待白发老翁离开后才敢接近,故而两人间的举动他并未看见。
刘星见二人离开并未立刻接近,而是继续隐藏了一盏茶时间,见未有异样才沿着阴影处潜行接近。
延春宫外三队士兵严密把守各个角落,刘星不得不停下脚步隐藏身形,看来只能等太子离开后再去问皇帝了。想及此处他掠上房梁隐藏,同时细听二人谈话,试图以此推断东启方位。
延春宫内,太子看着坐在床上的皇帝说道:“父皇,你退位之后仍可如现在一般,只是不能参政,对你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皇帝听完满面通红,这无疑是在说他不问国事只顾享乐,不等他回答太子再次开口:“来人,把写好的退位诏拿给太上皇看,然后盖上皇印明日昭告天下。”
皇帝闻言叹了口气,接过老太监手里的诏看了一遍,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浩德,你登基后务必要把奸佞除尽,但还望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诸位妃子的娘家人。罢官免罪即可,如何?”
太子一听这话眉头拧在一起,“这不可能,他们犯的皆是重罪,可诛九族,若是不杀如何向天下人交代?我只杀主犯不牵连无辜,这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皇帝也闻言也来了脾气,“你大可不必看我的面子,只管把他们九族诛尽。”
太子听了脸色更黑,这要是真的诛九族,他爹身为女婿也得死,正在他进退两难之时,旁边的老太监突然跪下了。
“皇上、太子,老奴有一建议不知可说否?”老太监跪在地上低着头。
“起来说话,”太子闻言开口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