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妖抬头看向天行,泪眼模糊,低声道:
“我……就让我带着这张脸死去吧,我从来没有脸,我的脸都是别人的。”
天行死死盯着她道:“不行,我怎能让你亵渎了她?”
镜妖低头抽泣,续道:“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觉得我是个人,我也才有了我的脸。”
天行听她这么说,又觉不忍,想到她被迫如此,怒火才消了些。
镜妖话才说完,那老蝠妖忽然移到她身边,她虽然跪着,却也比那蝠妖高出一个头,老蝠妖伸手抬起镜妖的脸,看了看道:
“不错,多美的脸,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杀你,我要让你永远带着这张脸,去勾引男人,每天晚上都以这张脸来服侍我。”
说着还凑上去亲了一下镜妖。
天行看得火冒三丈,蝠妖的话深深刺痛了他。在他心里,圣秋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他怒喝一声,拔出宝剑,怒气胀得他脸色通红,手上青筋鼓起,老蝠妖转身看着他,又看着那把剑,阴恻恻说道:
“你……这把剑,真是好剑。”
天行与蝠妖相隔四五丈,他持剑在手,一步迈出,便到了蝠妖身前。
但蝠妖速度更快,他剑一刺出,蝠妖已不见踪影,只听上方传来夜枭一般的笑声。
天行纵身飞起,又向蝠妖扑去,那蝠妖身法灵活,总能快他一步,她催动剑气,上下纵跃,始终追赶不上。
几个回合下来,天行已是气喘吁吁。
他怒火中烧,偏偏连蝠妖衣角都碰不到,这种无可奈何让他直想捶胸顿足,喝道:
“有本事的不要躲,你这胆小如鼠的妖蝠,又矮又丑的黑鬼。”
蝠妖听了这话,似乎有些生气,附在树上,张嘴大叫,叫声凄厉悠远。
转过身来,双手双眼都变成血红色,忽一跳便向天行纵来。
天行见他攻来,正求之不得,挥剑迎上。
蝠妖身法灵活,宝剑无法近身,反倒是蝠妖双手灵活,不断向天行双眼疾点,天行只得闪身闪避。
无论天行使什么剑招,对手总能避开,只觉空有一身力气没处使。
索性收了宝剑,拔出短刀,复又向妖蝠攻去。
妖蝠见他再次攻来,咧嘴一阵轻啸。也不近身,只是飞起空中,四足齐挥,从手足间射出数丈长的气旋。
天行知道厉害,一边躲避一边格挡。
老蝙蝠修为高强,天行以短刀格挡,竟有些难以招架。
每一道红光打来,都将他击退数步,震得他手臂发麻。
妖蝠见一时收拾不了天行。双眼一闪,射出两道红色气劲。
天行看出这两道红芒力道太大,忙闪身躲避。噗噗两声打在地上,立时打出两个大坑。
二人斗了许久,天行只觉甚是憋屈,在这老蝙蝠面前,他竟毫无还手之力。
但他性格坚韧,从不轻易服输,只会愈战愈勇。
老蝙蝠在高空踊跃,他也展开身法,刀掌齐施,与老蝙蝠硬碰硬,撞开了妖蝠发出的气劲。
当他身体欺近妖蝠身边时,妖蝠又已不见。
正待转头,忽觉背后一痛,已被气旋打中,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借势反挥出一刀。
这全力一击,带出两丈来长的剑气,终究也没斩到妖蝠,它又消失了。
正自愤恨,忽觉双腿一痛,低头看去,大腿上已被妖蝠斩中,只觉火辣辣的痛,几乎要摊倒下去。
但是他并未倒下,大喝一声,这回是真的怒了。
他收了短刀,双手握拳,调动全身真气,周围忽然风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