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几乎是被小厮拎着一路狂奔而来,看见床榻上身受重伤的女子,大夫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饿汗。
将诊箱放在了一边,将一块白帕放在宫倾月的手腕处,仔细的为她把脉。
经过诊断,发现她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昏迷,他拿出小剪刀,剪开了她肩头的衣冠。
“麻烦准备一盏油灯,一盆热水,一块帕子,还有一坛女儿红。”大夫转身对着小厮说道。
刘氏立马吩咐小厮去做。
一个时辰后,宫倾月身上的伤口被处理完毕,并且包扎好。
大夫在处理伤口的时候,流了一滴血在碗中,这时候,他将那碗水端在了刘氏的面前。
“夫人,都说血浓于水,如果这位真的是你的亲人,只要你将血液滴进去,就会相融,要试试吗?”大夫对宫倾月身上的伤痕,不由得暗自咂舌,他只是一个大夫,但是还是不解,明明就是一个闺阁女子,为什么会身中数刀。
本事娇滴滴的大小姐,偏偏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听到大夫的话,刘氏只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了几下。
她深呼吸一口气,目光落在了那碗水中。
神情忽暗忽明,其实就是跟自己宝贝女儿有一模一样的胎记而已。
她是在怀疑什么,还是确定什么。
这一刻,她的心情变得十分的复杂。
“麻烦大夫了,希望今日之事,大夫能守口如瓶。”刘氏将那碗接过来放在了一边,从兜里面掏出来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递给了大夫。
眼中的意思很明星,大夫点点头:“夫人放心,这件事老夫出了这个门,便会守口如瓶。”
刘氏闻言,总算是放下心来。
大夫开了药方,留下最好的金创药便转身离开。
大户人家虽然表面光鲜,背地里总是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为人医者,只负责治病看病,其它的事情跟他无关。
床榻上的宫倾月,记忆回到了小时候,被人嘲讽,那种无时无刻不在袭击自己的饥饿感,让她十分的恼怒。
意识渐渐回笼,她清楚这并不是属于自己的回忆,是这具身子原本的记忆。
刘氏眼神落在了那碗水上面,其实这个胎记,只要她滴一滴血进去便可。
当拿起匕首的时候,她犹豫了。
她想到了乖巧懂事,琴棋画样样精通的柔儿,她一直是自己的心中的骄傲。
京城第一美女兼才女,为宫家挣足了面子。
那是她从小培养起来的女儿啊,她现在这种行为,要是柔儿知道,必定伤心无疑。
可是,那胎记是那样的触目惊心,她想这件事要是给自己一个答案,她可能日日难眠。
纠结了很久,她终是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当看见两滴血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刘氏一屁股跌坐在了凳子上。
竟然...
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柔儿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啊。
就在她怔怔然盯着那血水的时候,床榻上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刘氏转身,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发现这人根本就是无疑是的咳嗽,她伸手在她的额头探了探。
滚烫的温度,不由得让她手一缩。
发高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