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步轻盈,防止留下脚印,宫倾月尽量走在路边的草丛上,她的身子贴着院墙。
隐约能听见里面谈话的声音。
她的视线落在挂在耳房上那把弯刀上。
看着院中的女人手中拿着针线,似乎是在缝缝补补,男子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她弯腰捡起一颗石子,悄无声息的扔在了他们身后的窗户上。
看着那两人一脸疑惑的走过去查看,宫倾月眼疾手快的拿了弯刀,悄无声息的离开。
刚刚去山上的时候,看见几颗硕大的竹子。她一边干活儿,不由得一边赞叹,这小个子看着干煸无营养,力气倒是不小。
回到家,将炕上乌漆嘛黑的被子拿了出来,铺上了一层打磨光滑的竹子。
宫倾月看着角落的那桶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水,将自己做的简易竹床洗干净。
裤子走路的时候甩来甩去,她嫌弃麻烦,干脆扯下来当抹布。
做完这一切,她去河边将那个漂子扛了回来,稳稳地放在床上。
雨势虽然小了些,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心一横,宫倾月再次上山,将那些主子全部砍了回来。
要生活下去,总要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屋顶的大窟窿总算被遮住,勉强能挡住雨水冲刷。
地上走起路来,都能将鞋子黏住。
又给地上铺了一层竹。
忙完这一些,宫倾月累的满头大汗。
去河边洗了洗,那股无时无刻不侵蚀自己的饥饿感好像更加清晰了些。
她感觉自己脑子里面好像多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原主叫小月,之前去小姨家帮忙做农活,然后活生生被饿死了。
现在正是农忙期间,小姨一家人都不待见她,每顿都吃她们剩下的...
想到这些,宫倾月就觉得自己胃里面一阵翻腾。
她这算得上饿死鬼投胎吗?
想了想,以前的小月经常看见村西口的一个老头去山上采一些花花草草换银子。
一直很羡慕。
宫倾月想那人采摘的应该是草药,她去了一趟山上,将弯刀别在腰间。
去了集市。
些许是因为下雨天的缘故,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很少。
宫倾月笔直走进一家药店。
进去只是走了两步,一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人走了过来厉声呵斥:“去去去,哪里来的叫花子,赶紧出去。”
宫倾月的脚步停留在了原地,她身上的雨水顺着裤管滴在了地上,干燥的地面被水珠晕开了一大片。
她皱了皱鼻子:“谁是掌柜的,我这有几株良药贱卖。”
小厮原本就是一脸嫌弃外加不耐烦,听到宫倾月的声音,好笑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哟呵,良药贱卖?咱们药铺可买不起,你留着自己用吧,走不走?不走我叫人打断你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