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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第1/7页)

除了阅读小说,我开始热衷于无线电。我一直想自己组装一个无线电收音机,于是我经常翻看《无线电》杂志。应该说搞无线电收音机,是我接触科学技术的真正开始。

按照从《无线电》杂志上找到的一个晶体管收音机的电路图,我开始按图索骥,搜罗半导体元器件。我攒了点钱 ,买了几个元器件,如二级管、三级管和电阻、电容等,但是由于囊中羞涩,元器件始终无法凑全。这个时候市场上已经有成套的晶体管收音机元器件组合销售,可惜我没有钱购买。另外,我也缺乏关键的工具如电烙铁和焊锡。没有这玩意,就是凑够元器件,也只能望洋兴叹。还有,万用电表也是玩无线电的必备工具,但是对我而言更是可望不可及。因此,我始终没有能够组装成一部梦寐以求的无线电收音机。但是,穷则思变。装不成晶体管收音机,我就另辟蹊径,开始尝试组装一台矿石收音机。矿石收音机结构简单,所需元器件不多,成本低,而且关键的是这些元件我可以找的到。

于是,我从《无线电》杂志上找到的一个最简单的矿石收音机电路图,也就是只需要一个调谐回路的单回路矿石收音机。这个矿石收音机只需要一个线圈,可变电容器,检波器矿石,还有耳机即可,而且矿石收音机不需要电源。我去百货大楼买了一块矿石,从其他地方搜罗到一个可变电容和耳机。又从厂子里搞到一些漆包线,自己缠绕了一个线圈,并在我们家的房顶上加了一个天线。最后经过调试,结果大获成功。

萧瑟秋风今又是,又一个新学期开始了。这时有一个消息在流传,说这个学期学校调来了一个新老师,她将教我们初二班的语课,大家都翘首以待。

那一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上语课的铃声刚响过,就见一位中年女老师,衣着朴实,风风火火地走上讲台,然后巍然屹立,真有点行如风、 站如松的意思。她字正腔圆地说到:“同学们,你们好!我叫陶君,是你们的语老师。现在开始上课。”说罢她操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今天要讲的课题目和几个要点。陶老师的板真是龙飞凤舞,气势雄浑,犹如一股狂飙从天而降,她的行看上去颇得怀素的真传。接着,陶老师开始讲课。一开口就犹如黄河决口,滔滔不绝,一泻千里。她旁征博引,谈古论今,中西合璧,上下五千年,东西南北中,妙语连珠,语惊四座。再看在座的同学们,个个目瞪口呆、屏息静听、惊叹不已,因为我们大家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讲课的老师。大家都被陶老师澎拜的激情和无与伦比的口才,深深地感染了。

等缓过神来,我开始仔细观察陶老师。陶老师中等身材,体型匀称。她长着一张椭圆形的脸,高颧骨,弯眉毛,大眼睛,目光有神,面色微重,略显老成。从某一个侧面看去,她长得有点像电影演员杨白,举手投足间有一种三十年代中国进步女学生的气质。

陶老师的讲课风格,确实令我有耳目一新的感觉。在讲课内容的组织方面,她注重讲章的内涵,时代背景,特别强调章的激情、气势这些东西。她从来不从语基础知识的角度来讲章,比方说字词句的选择,修辞手法,章结构类型等。这可能是因为她是学历史出身的,而不是学语专业的。这第一堂课下来,我感受到了一种振聋发聩,觉得这个老师确实不一般。她知识广博,讲课像是在演讲,引经据典,激情澎拜 ,气壮山河,这些特质都是我所欣赏的。我非常喜欢阅读激情烧的籍,看电影我也是喜欢看那种跌宕起伏、大起大落的片子,不太喜欢看小桥流水人家那种平平淡淡的东西。

陶老师有一个不平凡的身世。她毕业于江南一所著名大学的历史系,因而古功底深厚,但是她醉心中国学和外国学。另外,她还热爱艺术,是当年学校的艺活动积极分子,参加过学校工团舞蹈队,据说还是台柱子之一。她参加演出的一个舞蹈剧照曾经刊登在上海《汇报》上,她一直珍藏着这份报纸。她很欣赏朱逢博的歌喉,经常谈起朱逢博从同济大学建筑系专业改行学唱歌的轶事。她的俄语也学的非常不错,能写一手漂亮的花体俄。她的俄语发音纯正,可以阅读俄罗斯古典学原著。

陶老师的家世也很传奇。她的父亲在革命军攻克广州时积极加入这一时代洪流,成为革命军队的一名士兵,转战粤、桂等地。陶老师还讲述过她父亲曾亲历陈炯明兵变的惊心动魄的故事。

陈炯明是广东海丰县白町乡人,早期思想激进,敢做敢为。191年随孙中山南下护法,率亲军组成援闽粤军。但是随着革命进程的推进,陈炯明与孙中山之间的矛盾逐渐凸显。他反对孙中山北伐,鼓吹联省自治。1922年6月陈炯明指使所部叛变,炮轰孙中山驻地越秀楼。情势危急,宋庆龄顾全大局临危不惧,坚持留下来掩护孙中山秘密撤离,孙中山不得已才答应先行。孙中山两次避过叛军耳目,终于到达黄埔永丰舰上。孙中山上了永丰舰走了以后,老陶和战士们继续坚守阵地,与叛军激烈战斗,真是视死如归、气壮山河。

陶老师快要毕业时,赶上一场运动。陶老师那个时候是个爱国的热血青年,响应党的号召提了一些意见。但是以她的社会背景和经历,其政治立场可能有些糊涂的地方,因此被认为思想有些偏激。毕业分配时,陶老师仿效苏联电影《乡村女教师》中的主人公瓦尔娃拉不远万里到西伯利亚乡村教的事迹,毅然万水千山西出玉门关,来到了新疆教。

这几年我已经陆陆续续读了很多,因此就越来越想与志同道合的人交流读心得和看法。这种愿望随着知识的累积,越来越强烈,就像一把火烧着我的心,有时甚至使我夜不能寐。班里的同学中,也是知音难觅。学习对他们中的一些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还有些人混沌初开,读后也没有太深的感受。我感到要倾述我的读心得,可能需要交一个忘年交。我试图与一些岁数大一点的人交流,但是总是阴差阳错,差强人意。自从听完了陶老师的那节激情烧的语课后,我的潜意识告诉知音就在眼前。于是,一种强烈的、要与陶老师交流的愿望促使我鼓起勇气,夜闯陶宅,挑灯畅谈。

在此之前,我还从来没有登门拜访过任何一位老师。一是因为师道尊严,对老师总有些敬畏,觉得老师家不可轻去。二是没有充足的理由和勇气去老师家。现在我有了充足的理由,于是我鼓足勇气去拜访陶老师。

一个雪后初霁的晚上,星光灿烂,冷风阵阵。我抖擞精神,迈开大步走向陶老师的住处。到了宿舍楼门口,我的心跳开始加快,我开始有些犹豫不决。于是,我就借着宿舍楼窗户射出的微弱灯光,围着这座楼转起圈来。转了三圈之后,我最后终于鼓足勇气来到陶老师的家门口。此时从房内正散发出一股浓郁的煤油炉烧煤油的味道,这激起我美好的回忆。这是我熟悉的味道,也是我最爱闻的味道。想当年在小城,我们家就有这样一个煤油炉。每当过生日的时候,母亲就会用它煮一碗鸡蛋挂面给我吃。鸡蛋挂面的清香,加上煤油烧散出的味道混和在一起,那真是无与伦比的美味佳肴。

陶老师的屋门半开着,门上挂着一个白色门帘。我叩门而入,陶老师热情接待。

这间屋子很小,两个单人床拼起来的双人床就占了房子的一半面积。屋内陈设及其简单,最大的家具就是沿墙边放着的三个大架。架上横七竖八的摆满了,这些看着都很旧,其中有些的颜色甚至如同霉斑一样。这是我第一次去陶老师家,因此没有仔细看这是些什么,但是感觉好像历史比较多。不过看到这三大架上的籍,我是一阵狂喜,我相信它们将成为我的图馆。除了那些架,紧靠床边还有一把遮叠式木制帆布躺椅,看上去也是岁月沧桑。躺椅边上放着一张不大的桌,桌上面乱七八糟的堆放着几本。桌脚下,放着那个勾起我乡愁的煤油炉。

陶老师性格随和,待人热情,不拒绝人千里之外。所以,我的紧张感很快就消失了。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要请教一些读中的问题,交流我的读心得。当然,主要是学方面的问题和心得。陶老师在学历史方面的博闻强记,令我敬佩不已。陶老师滔滔不绝的雄辩口才,也让我有醍醐灌顶的感觉。陶老师在阐述感想时的满腔激情,让我感同身受。同样,陶老师对我热爱读,对知识的渴望,对学习的刻苦精神,也是大加赞许。我能准确地叙述所读小说的情节,能对人物的心理活动做些分析,能提出一些针对人物或时代背景的看法,这些都让陶老师感到有些吃惊。因为,她发现我的知识积累显然比我的同龄人多些,我的思维分析能力也比较超前。她教多年,阅人无数,但是在她教过的学生中,类似我这样的学生不多。陶老师是性情中人,我不耻下问,陶老师有问必答。很快我们就越谈越投机,甚至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我们就谈到了半夜。最后临别前,陶老师向我推荐李白,她说你应该读读李白的诗。说着话,她就从架上抽出一本《李太白全集》,翻了几页后,就满怀激情的朗声读了起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李白的伟大诗作《将进酒》。我立刻就为这首诗的宏大气魄、华丽辞藻、奇思妙想、深远意境所折服。之前,我学过几首李白的五言绝句和七言绝句,但是,从未读过李白的长诗。

虽然意犹未尽,但是天色已晚,我就告辞回家。在回家的路上,我兴奋异常,步伐轻快。仰望星空,银河划过长天,北斗高悬苍穹。放眼博格达峰,峰顶上的皑皑白雪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神秘的银光。刚才的畅谈,让我在陶老师身上看到了一个长者和知音的影子。我感到在未来通往追求知识的道路上,在探索人生真谛的过程中,在实现人生价值的攀登中,在激扬字、指点江山的理想里,陶老师都会是我的良师益友。陶老师的出现,给我带来了福音。自这次交流之后,我与陶老师的关系更上一层楼。陶老师的岁数与母亲的岁数差不多,她待人真诚热情,跟她在一起能够感受到一种好像慈母那样的关爱。以后的事情证明,在我人生最重要的成长阶段,陶老师给我提供了有价值的启发、指点、鼓舞、呵护和帮助,对我来说,她是亦师亦母。

过了一段时间,有一次去陶老师家碰到了一个人,但见此人中等身材,体格虽谈不上魁梧,但也算得上十分结实。他长着一张国字脸,箭眉双插,鼻直口方,面如重枣。他戴一副深度近视眼镜,梳一个油光发亮的大背头。他神情严肃,言语不多。这位正是陶老师的丈夫,也是一位教历史课的中学老师。据说他出身一个资本家家庭,但是他思想进步,心向无产阶级,因而投身革命。五十年代他进入江南一所著名大学的历史系学习,与陶老师是同学,但是他低她一级。他对陶老师一见钟情,穷追不舍。陶老师毕业来到新疆后,他依旧一往情深,痴心不改。最后,在毕业时他主动要求到新疆支援边疆建设,这样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位老师擅长烹调,烧的一手好菜,尤其是松鼠鲤鱼,色香味俱全,让人馋涎欲滴。

聂老师为了让我们多练习拉琴,同意我们在参加完集体练习之后带琴回家练。我非常赞成这个做法,这样实际上等于我拥有了一把属于自己的小提琴。小提琴在整个管弦乐队和交响乐队里面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我非常喜欢小提琴的音色,而且还觉得拉小提琴的样子很潇洒。这个时候,我开始留意广播电台播放的一些小提琴独奏曲,其中我最喜欢一首曲子是《千年的铁树开了花》,它是由上海交响乐团的潘寅林演奏录制的。我对此曲是百听不厌,还尝试自己演奏。但是当时的演奏技巧属于初级,最后只能放弃。

聂老师教我们学琴,想的很全面,除了演奏技巧,他还教些乐理方面的基出知识。什么是调号、拍号、曲谱,什么是音阶,大调,小调。什么是音的性质,如音高、音值、音量、音色。什么是音名和唱名,全音和半音等等。聂老师有几本乐理方面的籍,他建议我读一读。和声是比较难理解的概念,聂老师由浅入深地给我讲解了什么是和声,大三和弦、正三和弦等这些术语。看得出来,聂老师是想让我们在音乐方面全面发展,真是用心良苦。

在与聂老师的交流中,他还讲一些音乐历史,提到一些著名的音乐人物。从他的讲述中,我慢慢地知道了冼星海、贝多芬、莫扎特这些音乐大师的名字。我非常喜欢那种具有纯粹性质的感觉,就是那种没有杂质的事物,那种能够带来精神陶冶的东西。我觉得音乐就具备这种特质。比方说拿数学来做比喻,我就觉得数学就是一种很纯粹的科学,它就是表达世间万物的抽象的数字关系,不夹杂任何其他乱七八糟的杂质。我感觉音乐也是这样的事物。音乐作品,像管弦乐、交响乐、独奏曲等,听着就会给你带来心灵净化,激发纯粹的忧伤,或者是热烈的感情波澜。我那时越来越喜欢想象,经常情不自禁地陷入一种幻想的情思中而不能自拔。聆听音乐,非常契合我当时的那种心境。

对音乐的喜爱,使我与聂老师的接触越来越频繁,关系也就越来越密切,他成了我音乐上的良师。不过,除了艺方面的话题,聂老师很少谈论政治社会等其他方面的话题。聂老师是个执着于专业的人,看得出来,他更愿意精于一门技艺,而不是涉猎过多。所以,他与陶老师是不同类型的人。我与陶老师经常海阔天空地谈古论今,讨论修身、齐家、平天下的话题,我与聂老师更多的是切磋如何学好一门技艺。

自从学练了小提琴,我对音乐的兴趣越来越大,我急不可待想畅游音乐的海洋。我越来越爱听管弦乐和交响乐,虽然这个时候这方面的曲子还不太丰富,还接触不到外国音乐。在这之前,那八个样板京剧中,有两部芭蕾舞剧《白毛女》和《红色娘子军》,因为他们全是舞蹈和音乐,没有对白,因此我最不愿意看。至于那几个京剧,《红灯记》,《智取威虎山》,《沙家浜》等,我虽然不太喜欢京剧的腔调和曲调,但是因为里面有许多武打场面,至少能看个热闹,所以还可以接受。但是自从开始练习小提琴,以及聂老师讲了一些乐理知识,慢慢懂了一些欣赏音乐的门道后,这两部芭蕾舞剧,尤其是《红色娘子军》就成了我的最爱。对于舞剧的芭蕾舞蹈部分,我此时还不能充分欣赏,因为我还不了解芭蕾舞的舞蹈语汇,尚不具备对芭蕾舞的审美能力。好在我主要是通过广播电台收听这些芭蕾舞剧,所以看不懂芭蕾舞的象征意义也不影响我欣赏它的音乐部分。《红色娘子军》是由同名电影改编而成的革命现代芭蕾舞剧,于196年由中国国家芭蕾舞团首演成功。《红色娘子军》将西方芭蕾的技巧与中国民族舞蹈的表现手法相结合,在芭蕾艺术领域融合了中西化。

聂老师那里有一本很厚的、印刷精美的大开本《红色娘子军》总谱,我就经常借来学拉上面的一些曲子,如《娘子军连歌》、《万泉河水清又清》,以及常青指路那一幕中琼花独舞的那段曲子等。据聂老师讲,《红色娘子军》第四幕中的一段乐曲《快乐的女战士》,实际上是模仿柴可夫斯基《天鹅湖》中四个小天鹅舞曲而来。这段乐曲节奏明快旋律流畅,充满了跳跃的音符,是由双簧管领奏之后的管弦乐队合奏。聂老师可以用黑管熟练的演奏这个片段。

随着同学们不断长大,班上的学习风气日渐浓厚。大家开始崇尚学习好的同学,不少同学的学习态度明显转变,那些混混不再有市场了。

理工科课程方面,我们数理化课程全面开教。限于师资匮乏,苏老师数学、物理、化学课一肩挑。苏老师讲课很有条理,系统性也强,但是没有激情,比较平淡。他讲课比较教条一点,基本上就是课本上有什么内容,就讲什么内容,很少用参考资料。我这个时候因为热衷于无线电,所以对数理化兴趣日增,

数学课开始教代数,我学的很着迷,因为我喜欢抽象的、一般性的数学公式。代数用字符,也就是变量的表达式进行算术运算,字符代表未知数或未定数。公元三世纪的古希腊数学家丢番图被看作是代数学的鼻祖,而真正创立代数的则是古阿拉伯帝国时期的伟大数学家默罕默德·伊本·穆萨。代数的称谓源于阿拉伯语单字“al-ja”,其出自花剌子密的著作的名上。“代数”作为一个数学专有名词、代表一门数学分支在我国正式使用,最早是在1859年。

学了一些基本代数概念后,苏老师就开始讲如何解一元一次方程和二元一次方程。一元一次方程指只含有一个未知数、未知数的最高次为1且两边都为整式的等式。一元一次方程只有一个根。一元一次方程最早见于约公元前1600年的古埃及时期 。1859年,数学家李善兰正式将这类等式译为一元一次方程 。二元一次方程含有两个未知数,并且含有未知数的项的次数都是1。我很喜欢学这些内容,非常喜欢做方程式练习题。

我还很喜欢学物理课,因为它有助于我玩无线电。这个期间物理课讲的主要内容是牛顿的三个力学定律。限于教学条件,我们无法做物理课的实验,只能由老师在黑板上画一个实验示意图,大家想象实验,有点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的味道。牛顿第一定律,也就是那个惯性定律,看上去叙述最简单,但是我一直对其理解的似是而非。

我不是太喜欢化学课,但是却学的不错。我们没有办法做化学实验,也只能在黑板上做实验。我对元素周期律很感兴趣。据说19世纪60年代化学家已经发现了60多种元素,并积累了这些元素的原子量数据,这为寻找元素间的内在联系创造必要的条件。俄国著名化学家门捷列夫和德国化学家迈锡尼等分别根据原子量的大小,将元素进行分类排队,发现元素性质随原子量的递增呈明显的周期变化的规律。1868年,门捷列夫经过多年的艰苦探索发现了自然界中一个极其重要的规律——元素周期规律。

很快老师讲到了化学反应方程式,我很喜欢这些内容,而且做化学方程式也是得心应手。解化学式的要领是:一要熟练记忆元素符号,二要熟练记忆常见元素和原子团的化合价,三是要符合各元素正负化合价的代数和为零的原则,四是掌握写化学式的一般方法。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李白的伟大诗作《将进酒》。我立刻就为这首诗的宏大气魄、华丽辞藻、奇思妙想、深远意境所折服。之前,我学过几首李白的五言绝句和七言绝句,但是,从未读过李白的长诗。

虽然意犹未尽,但是天色已晚,我就告辞回家。在回家的路上,我兴奋异常,步伐轻快。仰望星空,银河划过长天,北斗高悬苍穹。放眼博格达峰,峰顶上的皑皑白雪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神秘的银光。刚才的畅谈,让我在陶老师身上看到了一个长者和知音的影子。我感到在未来通往追求知识的道路上,在探索人生真谛的过程中,在实现人生价值的攀登中,在激扬字、指点江山的理想里,陶老师都会是我的良师益友。陶老师的出现,给我带来了福音。自这次交流之后,我与陶老师的关系更上一层楼。陶老师的岁数与母亲的岁数差不多,她待人真诚热情,跟她在一起能够感受到一种好像慈母那样的关爱。以后的事情证明,在我人生最重要的成长阶段,陶老师给我提供了有价值的启发、指点、鼓舞、呵护和帮助,对我来说,她是亦师亦母。

过了一段时间,有一次去陶老师家碰到了一个人,但见此人中等身材,体格虽谈不上魁梧,但也算得上十分结实。他长着一张国字脸,箭眉双插,鼻直口方,面如重枣。他戴一副深度近视眼镜,梳一个油光发亮的大背头。他神情严肃,言语不多。这位正是陶老师的丈夫,也是一位教历史课的中学老师。据说他出身一个资本家家庭,但是他思想进步,心向无产阶级,因而投身革命。五十年代他进入江南一所著名大学的历史系学习,与陶老师是同学,但是他低她一级。他对陶老师一见钟情,穷追不舍。陶老师毕业来到新疆后,他依旧一往情深,痴心不改。最后,在毕业时他主动要求到新疆支援边疆建设,这样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位老师擅长烹调,烧的一手好菜,尤其是松鼠鲤鱼,色香味俱全,让人馋涎欲滴。

聂老师为了让我们多练习拉琴,同意我们在参加完集体练习之后带琴回家练。我非常赞成这个做法,这样实际上等于我拥有了一把属于自己的小提琴。小提琴在整个管弦乐队和交响乐队里面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我非常喜欢小提琴的音色,而且还觉得拉小提琴的样子很潇洒。这个时候,我开始留意广播电台播放的一些小提琴独奏曲,其中我最喜欢一首曲子是《千年的铁树开了花》,它是由上海交响乐团的潘寅林演奏录制的。我对此曲是百听不厌,还尝试自己演奏。但是当时的演奏技巧属于初级,最后只能放弃。

聂老师教我们学琴,想的很全面,除了演奏技巧,他还教些乐理方面的基出知识。什么是调号、拍号、曲谱,什么是音阶,大调,小调。什么是音的性质,如音高、音值、音量、音色。什么是音名和唱名,全音和半音等等。聂老师有几本乐理方面的籍,他建议我读一读。和声是比较难理解的概念,聂老师由浅入深地给我讲解了什么是和声,大三和弦、正三和弦等这些术语。看得出来,聂老师是想让我们在音乐方面全面发展,真是用心良苦。

在与聂老师的交流中,他还讲一些音乐历史,提到一些著名的音乐人物。从他的讲述中,我慢慢地知道了冼星海、贝多芬、莫扎特这些音乐大师的名字。我非常喜欢那种具有纯粹性质的感觉,就是那种没有杂质的事物,那种能够带来精神陶冶的东西。我觉得音乐就具备这种特质。比方说拿数学来做比喻,我就觉得数学就是一种很纯粹的科学,它就是表达世间万物的抽象的数字关系,不夹杂任何其他乱七八糟的杂质。我感觉音乐也是这样的事物。音乐作品,像管弦乐、交响乐、独奏曲等,听着就会给你带来心灵净化,激发纯粹的忧伤,或者是热烈的感情波澜。我那时越来越喜欢想象,经常情不自禁地陷入一种幻想的情思中而不能自拔。聆听音乐,非常契合我当时的那种心境。

对音乐的喜爱,使我与聂老师的接触越来越频繁,关系也就越来越密切,他成了我音乐上的良师。不过,除了艺方面的话题,聂老师很少谈论政治社会等其他方面的话题。聂老师是个执着于专业的人,看得出来,他更愿意精于一门技艺,而不是涉猎过多。所以,他与陶老师是不同类型的人。我与陶老师经常海阔天空地谈古论今,讨论修身、齐家、平天下的话题,我与聂老师更多的是切磋如何学好一门技艺。

自从学练了小提琴,我对音乐的兴趣越来越大,我急不可待想畅游音乐的海洋。我越来越爱听管弦乐和交响乐,虽然这个时候这方面的曲子还不太丰富,还接触不到外国音乐。在这之前,那八个样板京剧中,有两部芭蕾舞剧《白毛女》和《红色娘子军》,因为他们全是舞蹈和音乐,没有对白,因此我最不愿意看。至于那几个京剧,《红灯记》,《智取威虎山》,《沙家浜》等,我虽然不太喜欢京剧的腔调和曲调,但是因为里面有许多武打场面,至少能看个热闹,所以还可以接受。但是自从开始练习小提琴,以及聂老师讲了一些乐理知识,慢慢懂了一些欣赏音乐的门道后,这两部芭蕾舞剧,尤其是《红色娘子军》就成了我的最爱。对于舞剧的芭蕾舞蹈部分,我此时还不能充分欣赏,因为我还不了解芭蕾舞的舞蹈语汇,尚不具备对芭蕾舞的审美能力。好在我主要是通过广播电台收听这些芭蕾舞剧,所以看不懂芭蕾舞的象征意义也不影响我欣赏它的音乐部分。《红色娘子军》是由同名电影改编而成的革命现代芭蕾舞剧,于196年由中国国家芭蕾舞团首演成功。《红色娘子军》将西方芭蕾的技巧与中国民族舞蹈的表现手法相结合,在芭蕾艺术领域融合了中西化。

聂老师那里有一本很厚的、印刷精美的大开本《红色娘子军》总谱,我就经常借来学拉上面的一些曲子,如《娘子军连歌》、《万泉河水清又清》,以及常青指路那一幕中琼花独舞的那段曲子等。据聂老师讲,《红色娘子军》第四幕中的一段乐曲《快乐的女战士》,实际上是模仿柴可夫斯基《天鹅湖》中四个小天鹅舞曲而来。这段乐曲节奏明快旋律流畅,充满了跳跃的音符,是由双簧管领奏之后的管弦乐队合奏。聂老师可以用黑管熟练的演奏这个片段。

随着同学们不断长大,班上的学习风气日渐浓厚。大家开始崇尚学习好的同学,不少同学的学习态度明显转变,那些混混不再有市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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