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并不知道按门铃的人是佟宇。
他从始至终不知道,程若绵在南城实习的这三个月,佟宇就住在她楼下,还偶尔约她见面。
就像佟宇猜测的那样,陆政始终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那时,他连成为一个竞争对手让他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暑气蒸腾数日,终于在周六傍晚落下一场雨来。
起先是微朦的细雨,伴随着落下的是他在她额头脸颊一下一下的啄吻。
周身的一切都是潮湿黏腻的,凌乱的长发腻在鬓边,她紧闭着眼小声说,“我要洗澡。”
陆政抱她去浴室。
洗干净回来,他换床单,程若绵赤脚跑到客厅,拿了se音响进来。
她趴跪在卧室中央的地毯上,仔细调整音响摆放的位置,陆政在套枕头,抬眸看她一眼,笑说,“干嘛呢。”
“我试验过好多次了,音响摆在这里,效果最好。”她摆好音响,起身过去关了卧室门,“门一关,在床上躺着听歌,别提多舒服了。”
她脸上是纯粹的愉悦,眼眸亮晶晶的,天真自然。
陆政深深地看她。
纱帘也被拉开,细密的水珠逐渐在窗玻璃上凝聚。
房间内没开灯,陆政半靠在床头靠枕中抱着她。
手有一下没一下地为她揉捏按摩后腰,吻也偶尔落下,在发顶在额头在鼻尖。
不可避免地逐渐下滑,到唇上,到脖颈。
在程若绵晕乎乎没察觉之时,他整个人已经滑进了被窝里。
后腰下被垫进了几个靠枕,大腿被摁着固定住,她条件反射撑起上半身要看看他在做什么,只来得及看清被子之下他弯着弓着的背的轮廓,浑身就猛地一綳,随即脱力般软绵绵地跌回了床上。
陆政的脸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这让她在极度的愉悦中生出极度的不安,本能地伸手要去抓什么。
手忙脚乱中抓住了他短短的头发。
本是无意的动作,触到他的发丝之后,那抓握却变成了抚摸,全是人体的本能,让她胡乱地抚着他的头发,偶尔会用力过度,变成了撕扯。
陆政腾出只手把她作乱的手摁在床单上,重重地揉捏她的手指手背和掌心。
这感觉几乎让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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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午夜时分,暴雨初歇。
室外一片暴雨之后的凉爽。
床单换过好几轮
,两人最终干净清爽地去到了客厅沙发上,因为程若绵小睡了一觉之后想看电影。
打开某站,选了一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法国老电影。
“我之前看过了,还想再看一遍。”
主要是跟他。
陆政去厨房切了些水果,回沙发上把她圈在腿上怀里。
电影开始之后,程若绵看得专心,陆政却是明显的三心二意,不时吻一吻她,或者调整一下她的坐姿。
程若绵忍受了一会儿,终于摁住他的肩他的手,说,“别闹了,你专心一点嘛。”
陆政真就乖乖不动了,往后深深倚进靠背。
程若绵趴在他胸膛,时不时突然揪住他的手,“快看,女主要遇见男主了。”
“……她不是在洗澡吗。”
几分事后的慵懒餍足,陆政声线低低地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