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余香去接他的时候,他和余香结婚的消息,便震惊了整个小镇。
镇长得知这个消息,惊愕地一屁股跌回了椅子,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不自觉地他的眼角上,便泛起了泪光。
而记,也是一片惋惜。他原打算把他隔房的亲戚介绍给余香,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结婚了。老扛把子和何大山则惊得目瞪口呆。驼子李和李金香反而觉得他们本来就很般配。而何友生则咬着牙齿说,狗日的狗连裆,终究还是连到一起去了。
第二天,余香便与记、镇长请了假,说是要去度蜜月。接到余香的假条,镇长仿佛一夜之间白了头发,他心情复杂地看着余香,几度想要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不少年轻人都吆喝着余香,要她请客喝喜酒,余香给他们撒了一把喜糖,说是要去旅游结婚,不准备办喜酒。这让他们大为失望,又大为羡慕,说何大棒槌那么大年纪了,还那么浪漫,真是羡慕死人了。
等到余香走后,那些人成群地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本来有大好的前程,还以为她在挑金龟婿。没想到她居然会看上何大棒槌,大十几岁啊?”“我听说她的父亲去世得早,从小缺少父爱吧!”“我可听说是何大棒槌救了她,人家是以身相许!”
......
镇长听了这些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他愤怒地将这些人驱赶走。
“镇长也是,余香那么好的姑娘。跟她出去应酬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今后谁还敢跟他出去啊!”“连自己的下属都保护不好,真是个窝囊废!”
“反正今后我是不敢跟他出去了!我可没有何大棒槌那个救命恩人呢!”
......
余香说是出去跟何大棒槌度蜜月,其实也就是让何大棒槌带着她去了一趟韩国,私底下考察了一下韩国的水产贸易企业。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的不幸居然成了打击镇长威信的最后一根稻草。没等到她回来,镇长就向上面打了调职报告,被调到了老龄委去养老。
临走的时候,他给余香打了电话。电话里,镇长的声音苍老了许多,他十分歉疚地向她道歉。余香听了心里发酸。其实她并没有怨恨镇长,相反还很感激他。要不是有他的帮助,她也成长不起来。“余香干事情,今后多悠着点。别太苦了自己,伤了自己。”
余香心情复杂地挂断电话,耳边不断地回荡着镇长的话,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从韩国回来,余香便拉着何大棒槌去拜见镇长。镇长的家,在县城老城墙外,一处老旧小区内。在县医院工作的爱人已经闲赋在家,成天守着年迈的老母亲,生活十分简朴,屋里屋外显得空唠唠的。唯一的女儿,却已经远嫁到上海,与女婿一起在做生意。
来到镇长的家,敲开门,镇长的爱人,一下子就把她认出来了。“你是余香?快,快进来!老赵可是时常念叨你呢,说你能干,能做事情!”
何大棒槌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了靠近门边的鞋柜上,拉着余香就要穿鞋套,镇长的爱人连忙止住他们说,不用换,不用换,赶紧进来!你们俩可是稀客,还从来没有来过我们家呢!带什么东西啊,待会儿走的时候记得带走。我们老赵,可是从来都不准收这些东西的。你们可不能让我犯错误,被他赶出去流落街头哦!
何大棒槌和余香有些尴尬地说道,一点小心意,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老领导。镇长的爱人摇了摇头,坚持说道,你们能来,我们都很高兴。人来了,心意就到了。
将他们让进门,余香才知道镇长的爱人姓涂,退休之前是县医院的内科医生,虽然已经退休,但气色很好,干干净净,利利落落的,一点也看不出来有50多岁了。皮肤甚至比余香还要白净和滑嫩。“怪不得老领导从来都是心无旁骛,原来家里藏着个大美女啊!”
“他啊,是有色心没色胆!刚刚已经给他打了电话,他马上就回来。”余香和何大棒槌叫她涂老师,她很高兴,连忙给他们倒茶让座。镇长的老母亲,并不在家,而是去了老娘大学上音乐课。提起老母亲,涂老师的话就多了起来。“她啊,以前是教小学音乐课的,最近迷上了老年合唱团,在学美声呢。还是个女中音。”
余香看得出来,老镇长从乡里回到县上工作,涂老师心里最高兴。“以前都是我做饭、洗衣服、做家务什么的,他啊懒得出奇,啥事也不做,官没多大,脾气还不小。现在好了,他回城了,从头学起,我可就轻松了不少。”
三人正说着话,镇长推开门走了进来,高兴地接着说道,人啊,得活到老学到老。以前做不来,是不想做。现在好了,有时间了,你那点水平哪里赶得上我。
涂老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下,苦笑着说道,你们看啊,刚刚表扬一下,屁股都翘上天了。你们聊,我去弄晚饭,今天晚上你们来评价评价我的手艺,哪里差了。
见镇长进了家门,余香和何大棒槌连忙站了起来。“坐,坐,都坐!到我这里来,还客气过啥,跟自己家里一样。”
余香笑了笑,等到他坐了下来,方才呵呵地笑道,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大方的啊,你那点茶叶,你都当宝贝,还藏着捏着呢!
老镇长老脸一红,指着她嗯哼哼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都怪你开了头,那些老家伙来一次就敲诈一次。我那点存货,都被你给败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