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不起……”李艳红没有直接回答周家子的问题,而是哽咽着道歉。“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你就当真没看出来,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在玩弄你吗?我怎会生出你这样蠢笨的儿子!”周管事快要气炸了。他实在想不通,自己精明能干一辈子,怎会生出如此愚蠢的孩子李艳红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在玩弄对方的感情,听见这话,立刻皱眉道:“周管事,我尊敬您,将您当成长辈,可这并不是您污蔑我的理由,我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从一开始就是被迫的,求你们不要再逼我了!”李艳红说到这儿,再一次流露出伤心欲绝的模样,苦苦哀求柳如叶帮自己解脱。“叶儿妹妹,我求求你了,这件事也算是因你而起,连你也不帮我的话,那我就……”李艳红这话说得,表面上看起来是在哭诉,实际上却暗藏威胁。柳如叶本想帮她赎身,听见李艳红暗含威胁的话,只觉得自己一身的热血心肠全被糟践。原本她还觉得,李艳红受自己牵连被赶出南平伯府,又被如此胁迫,实在太可怜了。故而,才有要为李艳红赎身的想法,可李艳红这么一说,让她如梗在喉,实在难受。“你们双方各执一词,我又如何知晓,你们究竟谁说的才是真的?给你们办法,你们却达不成统一,我也实在无奈,我还能怎么办?”柳如叶说着,摊开了双手,摇了摇头,一脸为难。说到这儿,她打算远离这个战场,李艳红也好,周家人也罢,她根本就不想掺和其中。李艳红看出了柳如叶的意图,并不想将人放走,若柳如叶回去向柳大郎说了些不该说的话,那她在柳大郎面前的名声就毁了。“叶儿妹妹,难道你就这么绝情……”李艳红有些难堪,似乎并不明白为什么柳如叶会如此绝情。柳如叶想说,她本就和此事无关,可看李艳红不渝的神色,却突然觉得,就算自己说了,对方恐怕也听不进去。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费口舌。两人相互拉扯,一旁的周家人倒是被暂时遗忘,反倒像旁观者一样。突然间,一直纠缠柳如叶的李艳红,却主动放手,梨花带雨地倒在了地上。“叶儿妹妹,我不怪你不想帮我,只是我被周家人纠缠得实在无法,只有求你来帮我了……”李艳红说罢,再次垂泪。柳如叶见李艳红如此,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打算离开此地,却不想,下一秒钟自己却被人掀翻在地。看着急忙扑向李艳红的柳大郎,柳如叶心中微叹一口气,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有些无语道:“行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等等!”叫住柳如叶的不是别人,正是柳大郎,他冷漠地回头,语气不善地质问柳如叶,“你为什么不帮艳红,任由周家人欺负她?”柳如叶听见这话张大了嘴,似乎没想到柳大郎会这么说。她道:“我任由周家人欺负她?现在是周家人反过来要求艳红姐,将十两黄金的彩礼还回去,才同意解除婚约,我并不知这件事情是真是假,不想掺合,难道也不行吗?”“十两黄金?”柳大郎疑惑地看向李艳红,无声地询问这件事情究竟是真是假。“不是那样的,这周家人为了逼迫于我,故意这么说的,他们从来没有给我家那么多彩礼,他们从来都是用权势压迫,大郎,千万不要被他们骗了!”李艳红说着话,情真意切,一点也不像装的。“呵,好个尖牙利齿的女子,你既认为我们是在说假话,那便上官府,让官府之人前来判定!”周管事开口要求上官府裁决。“谁不知道,你们周家与官府来往密切,我若去了官府,只怕是要吃这哑巴亏了,恐怕你们届时还能白得十两黄金。”李艳红擦擦眼泪,冷言开口。“等等?周家人与官府有关系,只是你可有确实证据?若有的话,那不妨去请我的朋友帮忙,让他来监督,怎么样?”柳如叶插言,对于李艳红的辩解只当是说辞。柳大郎见柳如叶插嘴,低头看到李艳红无助的表情,立刻气血上涌,冷声呵斥:“我看你在外边鬼混的,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居然敢夸下如此海口,你可知,被那些贵人知晓,你会受什么罚?”随后,他又充满怜惜地扶起李艳红,义正辞严地说道:“艳红,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人欺负你。”“给我放开,她还没有归还婚帖,他还是我的妻子,你这动手动脚的做什么?”周管事的儿子不甘心,立刻开口,让柳大郎放手。“呵,那你可知,在你用权势强迫艳红前,她曾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说到底,还是你拆散了我们这对有情人!”柳大郎说到这儿抬起了头,充满敌视地看着周家人。“不可能,小红红明明说,是你无赖纠缠她,又花言巧语哄骗了她的父母,你们俩之间根本没什么感情!”周管事的儿子同样如此,将柳大郎当成了情敌。两个当事人不觉得什么,可在一旁看戏的柳如叶,却重重地叹息一声。如李艳红这样两头抹黑,又给自己立成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人设的本事,早在上辈子的时候,柳如叶便见识过。看她将两个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表面上装作为难的模样,心里指不定暗爽呢。越想越觉得恶心,柳如叶无比庆幸自己原来的想法并没有实施,若等之后,她才得知李艳红真实面目,恐怕得恶心死。“柳如叶,你还在那儿干看着做什么,还不快来帮你艳红姐姐!”柳大郎见柳如叶站在那里看戏,皱起眉头,开口唤道。心中微微叹气,柳如叶看了一眼周家人,无奈道:“我劝你们还是先行离去吧!你们既然已经打算远离这是非之地,便早些去吧,也免得在途中出现什么意外。”她这话,虽说像是在威胁人,但却是好心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