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陈年好不容易才把江珩曜安抚好,又劝了他很久,江珩曜才恋恋不舍地撒开了手。然后,两个人才分别,各自返家。
回家的时候,顾陈年的左手腕上,多了根手链。
江珩曜送的。
莹白的珍珠串中,加了两颗黄灿灿的金珠,金珠间又夹着一枚通透的玉石,下方垂着两根细链,坠头也是两颗洁白的珍珠,色泽丰润。
很简洁,很大方,很好看。
估计,价格应该也挺好看的。
盒子里面没有价签,应该是被江珩曜提前拿出去了。但看上去就能猜到,手链不会便宜。
至少,当前的顾陈年,是肯定买不起的。
为了让顾陈年毫无负担地收下,而不是像以前很多次那样给拒了,江珩曜还真是费心了。
那个家伙就是这样,虽然平时嘴很欠,脾气也像小孩子似的,一时翻脸了,有时候还需要顾陈年哄哄。但是,小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就会遇过天晴,还是和从前一样嘻嘻哈哈的。
而且,他从不记仇,也不记人。心胸坦荡,秉性良善厚道。
平时貌似不着调,嘻嘻哈哈地喜欢玩笑,但如果他真的做起事来,还是非常周到和贴心的。
江珩曜,你这个大傻子,你这样待我好了三年,你真是亏大发了。
顾陈年苦笑。
你收到的那支笔,也许都不及这手链的十分之一!
也就是你了,把个铁疙瘩,当个宝贝一样。一支笔,都能让你那么开心,眼睛放光,像得了什么稀罕物似的,赶快放进背包里藏着。
你,还有你们,有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呢?
何至于!
那只是一份普普通通的毕业礼物而已。
也是,是我平时能够为你做的太少了!
傻子!
江珩曜,呵,瞧你,真是个大傻瓜!
想到江珩曜,想到两个人从前的点点滴滴,顾陈年的眼角又有点湿润了。
她抬起头,用力眨了眨。
江珩曜,你这样的好,可是,我们却真的不合适!
江珩曜,你不懂。
如果,如果,但凡你能没这么好,但凡你毛病多点,不是这么的好,我可能都不会有那么重的心理压力。
也许,如果那样的话,我或许就可以闭着眼睛,捂上耳朵,继续自欺欺人,装作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想不到了。
和你在一起,是真的很轻松,真的很开心,但压力,也真的很大。因为我知道,我最后是真的没办法回应你的,并且,终将要辜负你!
虽然,我舍不得。
虽然,每当我想到以后,你我终将要各自安好,心里就觉得特别难受!
但我知道,那一天早晚会来到的,并且它将很快就会到来!
我不想沉沦,不想放纵自己。
我也不能,因为害怕!
我害怕自己会沉溺在你待我的好里,我害怕自己会习惯你会依赖你。我害怕,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会无法自拔,不愿意自拔,彻底迷失了自己!
如果,我只是我自己,也许,我愿意不管不顾。
可我,不能只是我自己。
我还有自己必须要面对和承担的东西。那是随着我的出生,就已经被决定,被要求,和被希望的。
我没资格任性,我也不允许自己任性。
我被投之以桃李,自当报之以琼浆。那是与生俱来的爱,和责任。
无法不顾,无法回避。
阿曜,对不起。
你知道吗?平时,和你在一起,看着你嬉笑玩闹,看着你插科打诨,甚至是看着你撒娇耍赖皮,我都是开心伴着伤感,快乐藏着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