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卿,最烦吃饭时被人打扰。
他冷漠地看向跪在地上的追风,眉头紧皱:“何事?毛毛躁躁,何时才能改掉你这性子!”
饶是追风摸透公子的性子,也依然畏惧几分。
“今日,在县城西郊外白姑娘雇用的驴车,驴在半道上受到惊吓突然发起疯,她受伤了,”追风低着头,短短几句话禀报,“是我放松警惕,让林子浩派去的人得逞。”
“受伤?”
杜少卿眸子里透着一股怒火,停下手中的筷子,“伤的可严重?”
“隔得有些远,属下没看清楚。”追风颤抖地回话。
公子,让他这两日照看白家姑娘,是他粗心大意了。
“你…”杜少卿怒气更堪,“此事,定是那车夫起了色心,下去领罚吧。”
他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追风。
“是,”追风起身行礼,退了出去。
宁良吉这时候走出来,方才追风的话,他在暗处听着一清二楚,而他观察到公子面部表情:“公子,是否需要属下暗中保护白姑娘?”
他家公子清心寡欲许多年,他从未见过公子对一位农家女子如此上心。
“不必,人多容易让人察觉到。”杜少卿重新拾起筷子,嘴里嘀咕着,“麻烦!”
长相绝美,姑娘家总抛头露面,难免有心人动起歪念头,况且那位男子是白家村的汉子,这要传出去女子的名声定是没了。
在大周,姑娘做些刺绣活极好,何必抛头露面做生意,可见白姑娘是个例外。
话落,宁良吉隐退。
公子,十有八九是喜欢上白姑娘,但是嘴倔不肯承认罢了 。
这回,杜少卿只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今日,这菜太难吃了。良吉,一起去福满楼。”
白灵儿拄着拐杖来到如意堂,手上的伤简单处理发炎就不好办了。
她在兜里掏出些许的银子给王福,让他买辆驴车回白家村,她自己再想办法回去。
出了这次的事情,以后王福的驴车她断然不会再坐了。
如意堂。
今日的如意堂依然冷清,药童陈庆在捣鼓着草药,春风拂面扑鼻而来的是浓浓的药香味,白灵儿走进如意堂身心瞬间舒畅,闭着双眼享受一会儿。
白灵儿边走边嚷嚷:“老顽童,快出来。”
白灵儿嘴上所说的老顽童,叫木天和,之前是朝廷的御医,两个月前突然从京城搬到西洲县城,救过她一命。
她去苍狼山摘的药材,全部卖给如意堂换银子。
“刁妇,”药童陈庆闻声而来,“何人在此喧哗?”
如意堂开到至今有两个月余,西洲县城的老百姓对师父木天和十分敬重,不敢如此放肆,凡是进入如意堂的人都以低声为主。
白灵儿在旁边的椅子坐下,大口喘着气。
陈庆见到白灵儿那一刻,整个人充满着敌意。
上次,她大哥来求药,那日的老夫人在师父面前告了他一状,害他被师父好一顿责骂。
今日,新仇旧仇一起报了。
“药童换人啦? ”白灵儿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