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
余家一心又黑转白,工作重心早就不像十年前,还要在市井小巷和对手争地盘,西街的板子楼现在处于被放弃的阶段,虽然心里有那么点不甘,但是时代早就变了,余景天不想再做不保险的事儿l。人就是这样,早点余景天在腥风血雨里打拼的时候,这样的板子楼,他要是碰上了,他绝对头铁直接拿下,怕都不带怕的,但现在局势到底不同了,他做惯了上位者,在头把椅子上躺舒服了,很多时候便不愿意去理会一些既存的风险,更不想滩浑水,沾得一身腥臊。
“你要去板子楼?”
余鱼竟然知道板子楼。
“是啊,爸爸,我想去锻炼一下,行么?”
“你怎么知道板子楼的?”余景天问。
他眼里闪烁着精
光。
“我这些天都在外面走,所以也知道点事,昨天我被撞的地点就是那边附近,那边很乱,但是也有利可图。”
余鱼喝了口茶水,因为到底是女孩,所以声音带着几分清脆,声线没有男子那么粗。
舒南眯着眼睛看向余鱼。
可余鱼都承受了余景天的打量,又怎么会在舒南这种探究的目光中胆怯。
徐宁砚说:“我觉得可以,余鱼也这么大了,不想读可以到西街去锻炼锻炼,爸你放心,我会派人防止发生意外。”
周许年也笑道:“没想到鱼弟还有这样的眼光,我也同意宁砚的话。”
舒南没说话,三个姐姐也没说话,而只是看着余鱼。
往日余鱼在这样的目光下,应该早就像暴露在阳光下起霉腐朽的木块一样,处处不适,以露出一些供人耻笑的卷边。
可今天的余鱼就好像一杯白开水一样,任人怎么打量,温吞又隐忍的坐在那儿l,等余景天下最后的指令。
余景天说:“你吃完饭到我房里来。”
等余景天带着虞渔上楼,首先离开餐位的是面色不虞的舒南。
再者周许年走到大姐身边,和大姐道了个别便走了。
徐宁砚走的时候,二姐和三姐都看向他,他仿佛没意识到她们的目光,径直朝着门外等着他的黑色轿车走去。
西街的板子楼,之所以叫板子楼,是因为这里的街道比较窄,两边原本建的都是居民楼,后来这个地盘被余景天和江潘峰各盘了一部分过来。
两边都想在这个地方发展,但是这里小混混太多,又离工厂近,又乱,而且吓人的也不单单是小混混,正因为这里住着五湖四海的人,又有很多做力气活的单身汉,因此这里的酒局时不时便要发生变故,这地方一个月前,还发生了捅死人的血案,且凶手到现在也没抓到,另外这里有很多不放在明面上的皮肉生意,因为粘连、勾结的各种不正常的交易和势力,因此这个地方的酒局和赌局生意还行,可动乱太多。
这天景天酒店西街分店的经理被徐宁砚喊到办公室,和余鱼打了个照面。
徐宁砚在窗边睨着余鱼和经理握手,然后自我介绍。
她身上穿着宽大的衬衫,因为个头比起一般的男人实在太小,看上去就像小孩穿大人衣服。
“您就是余公子啊,久仰了久仰了,我这边您想要我提供什么,我肯定全力配合。”
余鱼说:“不久仰,我就是个过来混日子的,就当多看多学,你不用这么客气,该教我的教我,该知道的告诉我。”
余鱼握着经理的手,递了杯水过去。
她态度熨帖,让经理都感到有点受宠若惊。
再看余鱼的时候,又被她脸上纯良的笑容给蒙骗了一下。
“那是,那是。”
经理出去之后,徐宁砚走到余鱼面前,问:“你怎么会想着来西街。”
“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余鱼嘴角一扬,露出颗犬牙。
“这里就是我该呆的地方,我成天就想着吃喝玩乐,到这里来,也算如鱼得水。”
“砚哥,你要是不放心我,就派人看着我。”
“这里的事多点,我本来就不怕,反而好玩。”
说完,她当着徐宁砚的面给六子打了个电话。
“六子,今天下午来板子楼这边的华燕ktv,把另外几个哥们都喊过来,我定了个包……嗯?才从警察局出来?……我上回跑了,不是怕被我爸打耳光吗?好……”
挂掉电话,徐宁砚看向她的眼神少了点审视。
“还是找你朋友?”
“是啊,砚哥。”
徐宁砚回到黑色的轿车里,从后视镜看向在街口买烟的余鱼,她从烟盒里抽出根烟掉在嘴边,没点,手插在裤兜里,看起来有点百无聊赖。
她大概在等她电话里的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