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得到,或者被彻底拒绝,这种并未被放在心上的感觉令人更加失落,好像身体都冷了起来。
陈穿盯着屏幕片刻,他的瞳孔颜色发暗。
他问虞渔:“一点喜欢都没有么?”
喜欢过,但是是上辈子的事情了。那时候陈穿还没这么不值钱。
虞渔又继续用那种语气对他说:“我们连面都没见过,就打了几把游戏,微信上聊过天,你以为你喜欢我,其实只是朋友的好感罢了。”
陈穿:“我从来不给朋友发照片,也从来不会对朋友好脾气。”
虞渔:“所以说你都没有朋友啊,你看你给我发了照片之后,我们不就变成了好朋友吗?”
她说得很有道理,只是“陈穿”身处空旷的街道,她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如同微弱但明晰的宣判。
陈穿语气软了软,眉眼露出一点祈求:“我们就没有可能吗?”
虞渔:“陈穿,我说过了,你都没见过我,怎么会喜欢我呢。”
陈穿眉头皱了起来:“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陈穿:“我是真的……”
虞渔:“可是就算我和你绑定了p关系我也会找你玩游戏,我还是会和那个马可波罗的队伍玩,我要打瑶的国标,还要打巅峰赛,没有时间陪你。”
虞渔的话是真的,也说得很真心实意。
可陈穿居然说着荒唐的话:“我不介意。”
虞渔:“你认真的吗?”
陈穿:“嗯。”
你有病。
虞渔却只是继续用那种飘飘渺渺的、没心没肺的声音对他说:“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会有很多漂亮妹妹喜欢你的,放过我吧,别理我啦。”
“我真的是要搞事业的啊。”
“而且我拿了瑶的国标之后,可能就不会上什么游戏了,因为那个时候我要回学校,可能还要干点别的事情,会很忙,我现在能天天玩游戏,只是因为……”
陈穿:“因为什么?”
虞渔叹气,声音变得有点孱弱,听上去很可怜的样子:“因为我生病了。”
陈穿眉头拧了起来。
“很严重吗?会很难受吗?”
她的脚腕看起来的确很细。
虞渔说:“不难受,就是出不了门。”
“不过快好了。”
什么病需要呆在家里几个月呢?
陈穿握着手机的手指下意识紧了紧。
“而且其实我一开始挺喜欢你的。”虞渔说。
“但是你真的骂我骂哭了之后,我就对你没感觉了。”
“你知道的,感觉这种东西很虚无缥缈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
虞渔本并不想对陈穿说太多。可也许是某种恶劣和自私在心底深处疯狂作祟,她便又加了这么一段话。
比起从未得到,得到又永久的失去,更令人心情沉痛。
陈穿快点伤心。虞渔在心里催促。
她不是不善良,她只是……嗯……没那么喜欢可怜别人了。
陈穿没再回答虞渔的话。
听到虞渔说对他没感觉了,陈穿感觉置身于这浓雾中的街道一下进入了黑夜。
他朝后退了两步,那英俊的眉眼也终于带上了点苦相。
陈穿现实中好高傲一个人,从来没这么低声下气和人说过话。
视频要挂断之际,陈穿有些可怜地问虞渔:“以后有机会和你见面吗。”
虞渔不太喜欢这种煽情的场面,而且感觉好像她当了什么罪人似的。
于是她草草地应了声“再说”。
挂掉电话后,陈穿盯着微信的界面良久。
想到那时候那样对虞渔的自己,陈穿心底涌上了一些比后悔还要后悔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