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长安城附近流民较多,沈皓月出行来丰县实则也有不安的,毕竟前世遇到过山贼,险些没命,不过在人烟稀少的庄子上,这一夜她睡得安稳,不知是不是外头有一队近卫军,莫名安心下来的缘故。
清晨,屋外吵闹声唤醒了沈皓月。
苏堤走进屋里,摇醒在一旁小床上守夜的春晓道:“主子都被吵醒了,你倒睡得熟。”
沈皓月听到床幔外苏堤的声音,坐了起来,问:“外头什么事?”
苏堤上前撩起床幔挂在铜勾上道:“外头一个姑娘,满身灰尘,头发也是乱的,说是什么要姑娘给她做主,左山和左海不让她进来,正跪在院子门口呢。”
沈皓月将将起床,脚才着地,玉枝疾步进来道:“姑娘,外头那姑娘磕头,磕得额头都破了。”
“什么事这般急的,姑娘又没说不给她做主,她这以命相逼。”苏堤说道,赶紧从春晓手中接过一件件衣衫给沈皓月穿上。
玉枝解释道:“来了两个人,要将那姑娘拉走,像是姑娘的爹娘。”
“想来是家事,姑娘爹娘莫不是要把她卖了?”苏堤给沈皓月系着腰带,穷苦人家的事她见多了,听玉枝这么一描述大概猜到了。
“爹娘还在,这庄子上的人家没得可能穷到过不下去的,怎还有卖女儿的道理?”沈皓月扯过苏堤手中的长袖褙子自个套上,往外走去。
苏堤急道:“姑娘,发髻还没挽,脸也没净。”
“你没听玉枝说,我再不出去那姑娘的爹娘都要将她拉走了。”沈皓月疾步走到外间,到桌子边倒一杯茶漱口。
苏堤赶紧捧上痰盂。
沈皓月吐了口中的茶水,随手将长发在背后扎了个结就往外走。
“好歹有外人在的,姑娘戴上帽子。”苏堤赶忙拿上帷帽给沈皓月戴上,系带后又拿帕子擦了擦沈皓月的脸。
“我带着帷帽还有人能看到我的脸不成,你倒是真真是玉蝉教出来的。”沈皓月好笑道,推开了门往外才迈一步,整个人僵住了,院子里都是男人,她竟忘记了,方才苏堤说外人在,她还以为是来找她做主的姑娘和她爹娘,一时没反应过来说的是借宿的近卫军。
一院子近卫军正席地坐着烤馒头吃,突然听到开门声,出来一个姑娘,虽带着帷帽,但身姿气质瞧着都不凡,顿时傻眼了。
“咳咳……”院门口的副将咳嗽两声,傻眼的近卫军都回过神来收回视线,老老实实烤馒头吃馒头。
院门口还站着李域,前世纠葛几年,此生沈皓月连他的背影都忘不掉,即便帷帽纱幔遮着,只看到个轮廓,她还是能认出那是李域。
李域听到响声转过身来,沈皓月袖子下的手抓紧衣摆,脊背紧张地挺直,慢慢走到院子里。
院门口正被爹娘拉着的姑娘,突然挣脱爹娘的束缚向院子里的沈皓月冲进来。
李域几步上前挡在沈皓月面前,面色冷淡。
姑娘在李域面前跪下,又开始磕头,哭喊道:“三姑娘,三姑娘,救救我吧。”
沈皓月因刚才突发情况吓得心还在捣鼓一样跳动,听道姑娘的声音,稳住了心神道:“世子,我要处理庄子上的事,还请世子准许。”
“你这有婢女,先让婢女搜一搜她身上可有藏锐器。”李域对沈皓月道。
沈皓月没想到李域竟是在担心她得安危,也是自己大意了,昨夜还防着近卫军,对姑娘家就没想着要防。
“三姑娘,我是绿意呀,小时候同三姑娘在这院子里玩过的,我怎会害三姑娘,我只是无路可走,只得来请三姑娘做主。”绿衣流着泪道。
最近长安城附近流民较多,沈皓月出行来丰县实则也有不安的,毕竟前世遇到过山贼,险些没命,不过在人烟稀少的庄子上,这一夜她睡得安稳,不知是不是外头有一队近卫军,莫名安心下来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