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兄,你看王尚家里打的东西还真是多,都快堆成小山了,啧啧。”侯川摇了摇头。
“人多力量大啊,你也不看看他家来了多少人。”
“估计冲着皇帝的奖赏来的。”侯川道。
“不过是显眼包而已。”许清河嗤之以鼻。
“唉?怎么没看见他家那个庶出的?”侯川疑惑地问。
“谁?你是说和长公主不清不楚的那个?”许清河也来了兴致。
“对,就是那个,叫……叫什么来着?”侯川挠挠头。
“王修延。”舒烈抿了一口酒,淡淡道。
“啊,对,就是他。”侯川拍手称对,然后眼珠子又搜寻了一番,一个狡诈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
“你们发现没有?长公主也不在场中啊。”侯川一脸兴奋。
“刚刚还在的啊。”
“你们说……不会……哈哈哈,这回有好戏看了,我去找找。”
侯川从草蒲团上站起身来,胡乱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溜烟儿冲树林里跑去。
“侯川这个家伙,简直太爱凑热闹。”许清河无奈地摇了摇头。
“呵……他从小到大不都是一直这个样子,他如果有哪一天不是这样子了才叫奇怪呢。”
舒烈举起酒杯,示意许清河喝酒,许清河也没有推辞,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场中大多数人都已经坐定,最上面是小皇帝和娇娇,此刻的娇娇宛如一个橡皮糖,黏住小皇帝就不撒手,一开始还能规规矩矩地在下面坐着,转过头就快要贴到夏禹恒的怀里去了,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丞相在下面更是乐得见到这幅情景,与周围人的交谈中,脸上都尽显骄傲之色。
许清河在心里暗叹,无论多位高权重,还是难免拿出出卖身体换富贵的样子,这又与青楼女子何异呢?比人家又能高贵多少?
尚羽柔也被自己的父母推到夏禹恒身边,尽管她一脸不情愿,终究还是无奈地坐在夏禹恒与太后中间,她嘟囔着一张小脸,看着夏禹恒和娇娇两个人有说有笑,自己完全插不上话,她也不想同他二人说话,转过头看向自家姑母,又是一副极为生疏的模样,无奈的小姑娘只好老老实实坐直身子,一杯又一杯地饮着面前的果酒。
片刻之后侯川一脸神秘地跑了回来,贴在许清河耳边道:“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许清河斜了他一眼,问道:“看见什么?难不成两人正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侯川捂住肚子哈哈大笑,连连摆手道:“那倒没有,如果真是那种场面,我也不知道去看了这么久,我还怕眼睛长针眼呢。”
“那你看见了什么?”许清河疑惑地问。
“两个人正在那边的河岸争吵呢,大概的意思应该是老王家庶出的那小子不干了。”
“什么?他不干了?难不成他还要甩了昭然长公主?”许清河顿住手上动作,惊讶地看向侯川。
“嗯,你别说,他确实有那个意思。”侯川饮了一口酒,点点头。
“那长公主能同意?”
“她自然是不同意,要不然两个人怎么可能争吵起来。”
“看来这回够王尚喝上一壶了。”
“我看啊,王家庶出那小子也得不到什么好。”
“他就没点脑子,当初招惹人家的时候他不动动脑子吗?”许清河摇摇头,招惹上昭然长公主这尊大佛,想要全身而退,怎么可能?
“听说当初也是王尚主动把这小子送到长公主面前的。”
“还真是为了升官发财不择手段啊。”
“是啊是啊。”
“那这小子怎么又开始变卦了?玩欲擒故纵吗?”许清河问。
侯川这时候又凑到许清河耳边,用目光扫了一眼苏谨言,看她没有注意这里,才缓缓道:“听说王家那个庶出的小子对苏茉儿也是挺有好感的,上次那件事本就在他心里埋了一根刺,可能是最近这根刺扎的太疼了,他受不了了吧。”
许清河点点头,要是这样说事情就能捋顺了。
王尚把自己儿子送给长公主,王修延长相白净好看,被长公主一眼瞧上,凭着长公主的能力,王尚也能得到不少好处,奈何那庶出的小子压根就不喜欢这个长公主,与苏茉儿看对了眼,那长公主一气之下搞没了苏茉儿,王修延悲愤交加,却又无可奈何,最终受不了心里上的煎熬,鱼死网破。
好一出大戏啊。
这不,昭然长公主慢悠悠地走了回来,脸上还隐隐带了些怒气,那没长眼睛的王尚此时迎了上去,笑眯眯地同长公主问好,而昭然长公主只用眼睛斜视了他一眼,自鼻孔中冷哼一声,丢了一个白眼给王尚就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徒留下王尚一个人举着酒杯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侯川和许清河看到这一幕都要笑翻了,王尚这个老狐狸终究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只见王尚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就明白问题出
在了哪里,他冷眼看着刚刚回来的王修延,一把将手中的酒杯摔碎在地上,冷冷一哼,王修延默默承受着父亲的怒气,将头垂下去不敢言语。
“看吧,老子开始教训儿子了,回家后这小子肯定会更惨。”侯川笑道。
“唉,这王修延着实可怜,什么都不能自己做主,还要被这样折磨……”
许清河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见高台之上昭然长公主大声喝道:“王尚啊,你家是不是要把这皇家园林里的动物都猎杀完啊?怎么杀了这么多?真是造孽啊。”
昭然长公主的话阴阳怪气,全场之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本来就是来这里秋猎的,其实杀多杀少并没有所谓,而被昭然长公主说出来就不一样了,明显是带着怒气的,众人纷纷以看好戏的模样看着王尚。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