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清河跟着舒烈来到陈媛媛面前时,只见她表情极其痛苦地捂着肚子,整个人倒在地上蜷缩着,牙关紧咬,满头大汗,其他几位夫人都是年纪不大的,一个个都被吓坏了,站在原地满脸惊恐,不知道应该干什么。
舒烈见状,连忙扶起陈媛媛,嘴上大喊着:“找大夫,赶紧去找大夫去,都愣着干什么。”
府上小厮听到舒烈的嘶吼声,这才缓过神来,赶紧跑了出去。
舒烈将陈媛媛打横抱起来,轻柔地放到了床上。
他用自己的衣袖轻轻拭去陈媛媛脸上的汗珠,不断地安抚道:“你再忍耐一下,大夫马上就过来了,没事的,没事的。”
陈媛媛虽然十分痛苦,但是仍然努力地点点头,回应着舒烈。
这时其中一个夫人大喊了一声,然后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众人齐齐朝她看去,只有虚弱的陈媛媛没有力气看她,那个夫人用目光示意众人去看陈媛媛的下身,只见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衫,那场景惨不忍睹,许清河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舒烈眉头紧锁,咬了咬牙,继续安抚着陈媛媛。
大夫很快就赶了过来,这名大夫在京都也是鼎鼎有名的,求他看诊的人一天也是要排号的。
舒烈赶紧让开床前的位置,让这位安大夫来把脉。
这名安大夫恐怕也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神色并未改变,淡定地将手放在陈媛媛的脉搏上。
半晌,他拿开手,摇了摇头。
“夫人好好调理身体,以后孩子还会再有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所有人的心都扔进了冰窖里。
陈媛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颗滚落。
“不不……”陈媛媛嘶哑地呐喊着,嗓子里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叫喊出来的声音也并不大。
舒烈抓起陈媛媛的手,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给陈媛媛一点安慰,可是陈媛媛已经接近了崩溃,她已经泣不成声,没有丝毫好转,整个屋子的人都沉默了。
只听得见大夫开方子,笔尖在宣纸上滑行的声音。
片刻之后安大夫将药方递给舒烈,嘱咐道,每日一副,待脏血排尽,再找我更换药方。
“好。”舒烈点头应下,唤来小厮带安大夫去领诊金,然后又让丫鬟给陈媛媛清理身体,众人都退了出去,来到大厅。
许清河坐在苏谨言身边,苏谨言此时也是吓得一张小脸煞白,许清河将苏谨言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里,轻拍以安抚。
他问道:“别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苏谨言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才开了口:“当时我们正在交谈聊天,突然舒夫人的脸色就变得十分苍白,然后她就捂着肚子说肚子疼,我们就叫下人去请你们过来了,整件事就是这样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许清河继续问:“舒夫人没有磕碰或者是摔跤吗?”
苏谨言摇了摇头,说:“没有,当时一切都挺好的,事情发生的特别突然,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许清河和舒烈听了这话都眉头紧蹙,脑袋里飞速旋转着。
舒烈叫来了今天在那伺候的一众下人,一共是四个人,现在这四个人排成一排站在大厅中央。
舒烈问道:“出事之前你们可发现有什么异常吗?”
四人互相看了看,然后十分统一的摇了摇头。
舒烈又问:“今天少夫人可接触过什么东西?”
第一个年岁看着稍微大一些的丫头上前回复:“少爷,少夫人今天没有接触过什么东西,除了早上与您一起吃过早饭,再就食用了一些世子夫人带来的米饼,其他的东西少夫人一概没有接触过。”
“哦……”舒烈听了这话,眸子微抬,又很快落了下去,眼珠不停的旋转,嘴唇轻抿,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又似乎是在等什么。
苏谨言听到这丫头这样说,顿时也坐不住了,急忙起身为自己辩解:“那米饼是我昨天刚刚做好的,我们都吃过,没有什么问题的。”
许清河面色凝重,没有说话,但却是内心的想法变了又变。
舒烈叹了一口气道:“今日出了这种事情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出了,我们还是要好好调查一番,世子夫人也别着急,事情还没有定论,我们会好好调查,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的。”
许清河冷笑一声,这句话说的漂亮啊,也不说相信你也不说不信你,就是排除不掉嫌疑的意思咯。
许清河淡淡张口道:“府上对查案什么的也不是特别专业,我看不如这样的,把宫里的廷司他们叫来几个,帮助舒公子调查可好?这样不仅结果能够让人信服,更能缩短查案的时间,给真正清白的人一份安定。省着总是提心吊胆的,在场的各位夫人,你们意下如何呢?”
宫里的廷司说白了就相当于现在的警察一职,他们查案专业且有手段,而且求助什么专业人士的时候也比较
简单。
在场的几位夫人说白了都有嫌疑,但是都是正经门庭的人,谁又愿意自己身上牵扯出这么腌臜的一件事呢,听到许清河提出这个建议,纷纷表示赞同。
一时间找来廷司成为人心所向。
舒烈这时却低下了头,思考了半晌他回道:“此事多有不妥,本就是我们舒家内院的事,请廷司的人过来岂不是要让天下的人都看笑话?不妥不妥。”
几位夫人一听就不乐意了,围在舒烈身边说什么早查早清楚,我们要个安心,等等之类的话。
许清河看着舒服烈的拳头越攥越紧,却像哑巴吃黄连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终舒烈还是被这群叽叽喳喳的声音搞得烦了,一拍桌子大喊道:“好了。”
众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