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会客大厅之内,只有蔡言芝安静的端坐着,李家的其余人都跑到了内厅当中,窃窃私语了起来。
虽然知道如此待客,很是失礼,饶是李世现等都不太敢去直面那个气场强大的女人,总的来说,光是走在她的身边,就感到了十分的不自在,最后都找了借口离开了大厅当中。
“她真的自称是你伯母?”
李世现抽着旱烟,稳住了自己的内心,这才朝李承安小声的问道。
范氏、林玉环乃至李承平都纷纷将目光望向了李承安。
李承安无奈的说道:“她真的这么自称的,不然我也不敢把人往家里带,再加上先前收集到的信息,确实是伯父为救蔡仙子才导致的本命飞剑丢失。”
“就是不知道她为了报恩还是真的与伯父有一腿……”
李承安小声的说道。
却被李承平踢了一脚,道:“什么叫有一腿,去了漓江学宫这么多年,你是一点读人的礼仪都没学进去是吧。”
李承安挠了挠头,小声的嘀咕道:“还真就没学一点,要不然哪里这么快的破境……”
学宫类似于院的放大版,每个分院都都进行日常的授课筑基境界可成为分院的授课讲师,如周游这等,平日里都要给门下的学子授课,传授圣人之言,继往圣之绝学。
不过作为首席的弟子,李承安倒是有了一些特权,不必每日都去上课。
李世现无视了兄弟二人的玩闹,放下手中的烟枪,开口道:“此女气势太盛,比当年见到你们太爷还要更加的让人不安,或许世俗的皇亲国戚就是这种派头吧。”
蔡言芝的气场太强,即便只是坐在那里不出声,都能够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很难敢与之平起平坐。
“大父,你还真没说错,伯……蔡仙子所在的蔡家,是修仙界的十大仙族之一,名为凤池蔡氏,听说曾经也是古夏国的十大家之一,随着古夏国灭亡,各大修仙门派自立,那皇极道宗的实际掌权者分别是凤池蔡氏、玉京萧氏、紫府宁氏以及清河崔氏等四大家,他们也被称为仙族,家族当中,皆有化神期的老祖坐镇,毫不客气的说,真的是修仙界当中的皇族一般了。”
李承安听了李世现担忧的话语之后,这才小声的补充道。
内堂当中布下了隔音的阵法,当然只是对于筑基境界以下有用,若是蔡言芝有意探听,是轻而易举能够做到的事情。
不曾想蔡言芝的来头居然如此的巨大,李家众人陷入了沉默,表情不一。
李承平的脸色舒缓,觉得家中突然多了一位筑基修士,今后应该能够顺畅不少,甚至帮伯父李烊缓解一些压力。
李母范氏则是喜悦浮现于脸上,若是那人真如自己所说,是李烊的妻子,那么她也算是完结了一个心愿。
神色最精彩的莫过于林玉环了,原本以为能够一帆风顺的让自己儿子继承家族大位,经过了徐清雅那一档子事之后,开始提心吊胆;如今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大嫂,不知道是好是坏。
毕竟如果李烊有了子嗣,意味着今后李家正统便与李承平无缘,不由的担心自己的傻儿子,如此卖力,最后能够得到什么?
好在心中的这些话没有说出来,否则以李承平对李烊的推崇,少不得母子之间一顿争吵。
“老头子,这般把人晾着,是不是太没有礼数了?”范氏开口说道。
李世现板着脸说道:“我何尝又不知道,可是光是坐在大厅当中,便浑身不舒服,也找不到话题,又不是当年去你家相亲那般,好歹还能跟老丈人聊聊今年的收成,这修行者的话题,我也不知道怎么谈啊……”
夫妻二人对视之后,沉默了下来,随后李世现将目光投向了李承平、承安兄弟俩身上。
最终,李承平与李承安硬着头皮来到了大厅当中。
“承平承安是吧?”见到两人从内厅走出,蔡言芝放下手中的籍,那是一本古夏国岭南的风物志,在李家众人不知如何找话题的时候,蔡言芝也在用自己的方式,试图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是的前辈。”两人几乎齐声说道。
蔡言芝笑容温和的说道,“不是说了称呼我为伯母的吗?”
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有些难以言语,好在李承平素来经历了不少客套场面,便说道:“前……伯母,为何伯父不曾与我等说过道侣一事,所以才会不太敢确定,本想着伯父回来,再验证此事的。”
蔡言芝看着这个谨慎的青年,笑着说道:“你伯父也就是一个榆木疙瘩脑袋,如此重大的事情居然不与家人说道说道,待他回来,定要与他好好算一算。”
李承平笑容苦涩,心中默默为李烊祈祷。
“既然你们来了,便带我去看看吧,这些年李烊都干了些什么?”蔡言芝似乎不打算让两人为难,便准备让其带自己去看看桃溪镇。
“是。”
……
泉陵丁家。
“那么就等候李兄与黄家那边签定好互市的条约了,届时我等便可在湖上动工了。”
丁奎山一路送着李烊等人出了大厅,脸上都洋溢着相谈甚欢的笑容。
李烊抱拳道:“短则三两日,长则十日,我们几家便可再岛上动工,到时候赵家胆敢出手,便是与我们几家临时的同盟挑衅,不过量他赵明崖也不敢如此作态,回去之后,在下便于赵家信一封,焦急的该是他了。”
两人一副依依不舍的,相见恨晚的样子片刻之后,李烊这才腾云驾雾,带着张景清与李炫等人升空离去。
只是飞出了丁家的地盘之后,李烊的笑容算是消失不见,恢复了平淡的神色。
于此同时的丁奎山同样如此,几乎两人如出一辙,迅速变脸。
若是有评价演技的大奖,两人当之无愧的成为最佳的演员了。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丁家也就这点眼界,做不成大事,不足与谋。”李烊淡然的开口评价道。
一旁的李炫与张景清都在回味方才李丁二人的交锋。
看似一片和气,实则更多的是双方的较量,李烊一直在刻意的避让,甚至多匀一些利给丁家,然而丁奎山蹬鼻子上脸,更加的贪婪,不过是为了眼前的利益,并未想得更长久的事情,以至于自己所划出的岛屿才零星几座没有多好资源的岛屿。
李烊的规划不仅是当前,而是还有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