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依靠社会资助读到了高中毕业,直到大学以后,便自力更生,自己养活自己。
手上的这条红绳,她换过好几次了,因为常年戴在手上,容易被打湿,为了避免断掉,叶木会隔年就换一根同样颜色的绳子。
每次看见这根绳子,叶木都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有家人?
她很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想知道自己的家人,到底在不在世上,她也想过去找寻自己的家人,可是她,却怎样都想不起自己父母的样子,更想不起六岁以前发生的事情。
她不知道这根红绳是哪来的?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口是哪来的?
她去看医生,医生说她应该是大脑受过冲击,以前的记忆大部分已经不存在了。
可是老是做一些关于家人的梦,每一次梦到的都不一样,内容毫无逻辑可言,几乎每次都是噩梦,里面的情节她也从未经历过,因为经常做这样的梦,她对家人的记忆,总有一种似忘非忘的感觉。
可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未来要到哪里去,她也不知道......
未来......还可期吗?
她不知道。
她望着窗外暗沉的夜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没事···,我还有明天呢。”
叶木走出卧室,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喝,拿着扫把和拖把去收拾刚刚的残局。
看着地上残碎的一家人,其实很多时候,人也是很容易破碎的吧,比玻璃还容易破碎。但玻璃因为易碎,所以人都会多在意它一些,而一个人的内心,别人永远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容易破碎,便也就不在意了。
收拾完地上的残局,一个噩梦让她完全没有任何睡意,就连眼睛都不敢闭上了,躺在床上的叶木,开了一整晚的灯,一直望着窗外忽隐忽现的灯光,整个人卷缩着,像是紧紧的依靠着自己。
不知什么时候睡去,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闭上的。
一个人住的房间,不想关掉的灯,在睡着以后,也只能任它在黑夜中孤单的亮着,因为没有人替你去关。
夜晚在警局值班的程俞,看着黑夜中亮着灯的值班室,此刻的他,好像一直在想那个盘着腿不动声色的女人,那个裙子被勾住时满脸窘迫的女人。
——
最喜欢的事情应该就是早晨阳台清爽的风,还有伸懒腰时褪去的一身轻松。
叶木习惯早晨六点半就起床,因为如果起太晚,总会觉得今天的时光过的特别的快,快得好像今天的自己不存在一样。
可是这个早晨,叶木没有像往常一样,或许是昨晚噩梦带来的不安,让她在夜晚没有睡好的觉,全移到了第二天的早晨。
“我天!八点半了!!”叶木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大喊。
不是有闹铃的吗,闹铃死了吗?不对,好像是自己关掉了。
叶木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眼睛,起床。
走进浴室,洗漱,化妆,又走回房间换衣服。
叶木穿了一件吊带长裙,上身搭了一件雪纺薄纱的外套,头发随意披散着,她看着穿衣镜里面的自己,转身看了看整体的效果。还不错。
“没有吃早饭又慌忙的早晨,真的让人不舒服。”
叶木定定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樱桃红的嘴唇,往上抬眸和镜中的自己对视,发现自己居然一直是皱着眉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