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牵马离开茶摊往城门方向走,只见城门前排起长长的队伍都在有序等待守卫检查进城,只这速度有点让人捉急。
路九夕看着旁人手里都拿着身份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里现在可是个黑户,这要是被抓岂不是牢底要坐穿,还没人来捞自己。
路九夕有些慌乱的牵马来到翊寒身侧低声道,“大哥,那个……那个我刚发现我的身份牌丢了,请问这附近有能补办的吗?”
她故意急色在包里摸来摸去,转头四周寻找有没有“黄牛党”办临时身份牌的。
翊寒漫不经心的看着女人装模作样的样子,淡淡道,“没身份牌怎么进城?姑娘出门没带银子出门也就算了,连身份牌都能弄丢,这可如何是好?要是被发现,轻则会被驱赶,重则可能会被当作奸细抓起来的,路姑娘可有其他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吗?”
路九夕又着急的在包里乱摸一通,这时摸到自己的身份证和护照,这两样都是随时带在身上,可这些不是这里的,能用?
自己不能拿出来。
她皱眉郁闷的嘀咕,“其他证明身份的东西?”
她眨了眨眼,抬眸无辜的看着男人,“大哥,我都找几遍了,没有呢”。
青衣不尽皱眉冷哼,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能弄丢?怎么没把自己丢了。
翊寒意味不明的看着眼前女人,唇畔有意无意勾起一抹弧度,半带轻笑道,“跟上吧”,随即骑马往城门走。
“好的,大哥”,路九夕立马捣蒜般地点头跟上,心里窃喜自己在不经意间抱了双粗金大腿。
青衣骑马走在最前面,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在守卫眼前一亮, 几个守卫见令牌立马拱手行礼,“参见……”男人蹙眉抬手制止继续向前。
路九夕骑马跟在翊寒的身后,最后是风泽,还真是没人来拦她要检查,那刚才他还吓唬自己呢,哼。
一进城门,路九夕就被这京城的街道景象所吸引。
街道两边都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小商贩。灿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绿瓦红墙之上,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这里的百姓现在生活的很幸福。
路九夕已经目不暇接,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感叹果然身临其境与在电视上看的感受大不一样。
她这一路的兴奋和激动,对一切的好奇感都落在了翊寒的眼中,随即他垂眸沉思,鸦羽般的长睫挡住了眸中的神色。
两刻钟后,四人骑马来到东街的一座府门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扇红色大门,门前两侧树立着两个巨大的石狮子,显得威武不凡。
大门上悬一块牌子,写着:战王府。
府门门前整齐站着两排奴仆,李管家早就接到信息带领众奴仆出府来迎接王爷,大家都恭恭敬敬的下跪行礼,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恭迎王爷回府”。
王爷?
门牌是“战王府”?
这三个字瞬间在路九夕脑袋炸开,脑子瞬间空白,几个字是越看越不认识。
她呼吸急促,整个身体都僵硬在马背上,被大家的声音惊吓地从马上下来险些摔下来。
青衣和风泽一副看热闹的神情,纷纷下马站在王爷身后。
翊寒紧蹙眉头伸手轻扶她的胳膊,语气淡然道:“不舒服?”
这腹黑、居心叵测的男人还好意思来问她。
这t社死场面,她尴尬的想马上升天。
路九夕这一刻只想钻进石缝中,或者能晕过去也行。自己亲自碰瓷的“未婚夫”一直在眼前,她这几天就一直“裸”在人家面前蹦迪。
“呃,没有。这……这是战王府?您是战王?”路九夕深吸口气,讨好的干笑道,“王爷好,事先不知情,还请王爷恕罪。”
路九夕咽了咽口水,莫名的无力感瞬间袭遍全身,手指指向身后的街道,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战王,“王爷,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要办,就先告辞了,改天再登门拜访您。”
“姑娘不是特意来找本王的?”翊寒眼底闪过一抹寒光,阴沉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威胁之意。
“我,我……”路九夕心虚的缓缓闭上眼睛。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为啥还要如此不解人意的揭穿。
如果人生可以刷新,复制,粘贴,那么一切是不是可以注销,关机,再重启。
人生感悟在此刻已经太苍白无力,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路九夕心一横,牙一咬,低声打马虎眼道,“可能,也许,大概我记错了,我估计是来找王爷您的。”
此刻路九夕像做错事的孩子,眉心紧蹙低头盯着抠地的双脚,同时双手抠着手指甲。
翊寒锐利的双瞳宛如猜透了她的想法,直勾勾盯着她,半晌才缓缓开口道,“进府吧,李管家好生招待路姑娘”,说完大步流星的抬脚走向王府大门。
看得众人不禁轻叹,王爷什么时候这么和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