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陡然一紧,林育荣脸上的肌肉止不住地抽了抽。
虽然没有办法来判断周勋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但他根本就不敢赌。
要知道周勋实在是太会玩舆论了,之前报社那人还没抓到时他就已经像是大街上的老鼠般人人喊打。
这要是人真被周勋给抓到了,那还了得。
最起码也是个党内处分再加连降三级,搞不好甚至被发配到农场去都有可能。
越想越是感觉到一丝不妙,林育荣再也顾不上去迎接那几位老人了,而是脸色铁青地转身就走。
他这一举动让周勋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儿。
只不过还没笑到几秒呢,周勋的后脑勺上就重重地挨上了一下。
“臭小子,刚回家就要闹事儿是吧?”
“你说说你,一直这么针对他干嘛呢?”
看看才缩回手背到身后的老人,又撇了撇嘴揉揉后脑勺,周勋无奈耸肩道,“您这话说得,分明就是他先针对的我嘛。”
“哪怕是我脾气再好,您总不能要求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吧?”
老人哑然,抬手还想要再给他几下。
结果胖崽子不干了,小嘴儿一撅,双手就死死地搂住了周勋的脑门儿。
“不准打我爸爸。”
“老爷爷,熊熊跟你说哦,你要是再打我爸爸,熊熊就不跟你好了。”
很显然这一套挺管用,因为老人想也没想就灰溜溜地又把手给缩了回去。
“还真是亲父女,都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护短。”
“得,我不打他就是了。”
“臭小子,现在天冷,赶紧回去吧,别把咱们熊熊给冻着了。”
周勋咧嘴一笑,点点头就抱着胖崽子亲亲热热地往外走。
而娄半城夫妇俩也默默地跟在了后边儿。
要知道,但凡能在官场上混的大多数人都不是傻子。
所以哪怕周勋已经很刻意地没有去和娄半城夫妻俩说话,但有心人还是察觉到了他俩的存在。
只不过碍于在场的几位老人都没表态,所以一时间倒也没谁敢先开嗓说些资本家之类得罪人的话。
当然,懂得避嫌的不止是周勋,胖崽子也一样。
在机场时她还只黏黏糊糊地在周勋怀里扭啊扭,等到了车上,眼见着没外人了,她嗖地一下就又蹿到了娄半城的怀里。
一边撒着娇还一边给娄晓娥上着眼药。
“姥爷,姥姥,熊熊可想你们了。”
“妈妈都没有熊熊这么想你们呢。”
娄半城夫妇俩皆是眼眶一热,好悬没在车上直接哭出来。
但瞅瞅前排副驾上板着个脸正襟危坐的周老爷子,这夫妇俩又强憋住眼泪,挤出个分外难看的笑脸来。
都说人到老年心会变软,周老爷子都一把年纪了,哪看得这一幕啊。
就算平日里不怎么瞧得起娄家人,但他在犹豫片刻之后还是看在胖崽子和娄晓娥的份儿上摆摆手让司机停车,然后便领着周勋和老太太换乘了后面那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