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α18

何繁突然抬起手电筒。 这要是恐怖片里,下一秒,何繁的手电筒就该朝着她头上狠狠砸来,然后她就倒地不起了。 赵简简下意识的耸起肩膀。 然而男人只是将右手的手电筒换到左手,将右手抬到她眼前。 “扶着吧。” 应该是考虑到摸黑下楼梯极容易摔倒,这种场景下,不过是正常的社交礼仪罢了,赵简简素来不是个扭捏的人。 偏偏眼下她分外敏感,许是因为这个连续做了三次的梦。 梦是虚幻的,但梦中自己那颗悸动的心,却无法立刻调整回来。 何繁敏感捕捉到赵简简的迟疑,鼻尖发出一声无奈的笑,再一次抬高右手臂。 “如果业主在房子里摔倒,八成会被认为是我的设计有问题吧。” 赵简简,你什么时候这么娇羞了? 拜托,你是三十岁,不是十六岁了。 暗自数落了自己几句,赵简简将手搭在何繁手臂上。 “谢谢。” “注意点脚下。” 黑暗中,他们放慢脚步缓缓步下楼梯。 何繁看着瘦,手臂匝实有肌肉,凑得近了,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在夜色中丝丝缕缕扑进她的鼻息。 黑暗放大了气味,也放大了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楼梯上有很多螺丝钉、碎石块等杂物,每一步都需要踩得实了。 赵简简搭着何繁,心中有一种沉甸甸的笃定。 笃定自己不会摔倒。 笃定何繁不会让她摔倒。 这种感觉,就像认识多年的好友那般默契。 可她拢共才见过何繁几面,恐怕都不如梦里见到的多。 真的很奇怪。 二人终于下了楼梯,来到一楼客厅。 落地窗外,树木狂摇不止,雨势越来越大。 赵简简从健身包里抽出一把雨伞,正准备出去。 “哎。” 赵简简看向他,他站在原地,指了指窗外。 “消消汗再出去吧,我还不想感冒。” 经他一说,赵简简意识到她早已经大汗淋漓,脸颊、头发、甚至脖颈处都是汗水。 从梦中醒来时,她就全身燥热。 “好。”赵简简将雨伞放回包里。 何繁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后,将纸巾递给赵简简。 “谢谢。” “不用还了。”何繁轻笑一声。 赵简简拿到手里才发现,他扔过来的纸巾正是自己白天在后墙过道里给他的。 物归原主了倒是。 她又想起白天他帮自己拆开裤子上的铁丝,过道中他擦着她的身前越过…… 幸好眼下足够黑。 赵简简已经感觉到脸发烫变红了。 天气预报这几日有雨,工人们每日收工前都会把屋内门窗关好,此时闷得装修材料的气息越发浓郁,都有些呛人。 何繁打开了一扇小窗子,透过来一股带着水汽的凉风,吹得人眼明心亮。 他将手探出窗子,任凭雨水击打在掌心上。 晦暗中,赵简简看不清他表情,只能瞥到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最近太热了,下场雨还舒服点。” 赵简简撩起短发,后颈处早已经是一层细密的汗珠。 “是啊。”何繁缓缓道,收回了手。 而后两人彼此无言,大概就这样并肩站着看下雨看了几分钟,等身上稍微干爽了,便来到大门口。 “送你一程?”何繁手插着口袋,回头问她。 “没事,我打车走。” “确定不用?” “不了,谢谢。” 赵简简刻意提醒自己,她在梦里狗皮膏药一样追逐着他,现实里更得注意保持距离。 何繁也不坚持,大概也只是客气问候一下。 他撑着伞的背影渐渐与连绵的雨幕融为一体,像一滴墨点进了墨水里。 赵简简掏出手机,打车软件仍然显示尚未有人接单。 日光倾城本就在比较偏僻的位置,眼下夜色正浓,雨如瓢泼,来往的车辆寥寥。 水汽氤氲,站的久了,赵简简胳膊上冷的起了一层鸡皮,她穿着的是上午去健身房的

运动衣,薄薄一层,裤子又换上了运动裤,此时吸饱了雨水,沉重又冰冷,铁一样黏在腿上。 她揉搓着胳膊,祈祷快点有人接单。 “已等待十五分钟,正在为您寻找车辆,附近的快车会优先通知。”手机里的客服礼貌机械的说。 你最好搞快点。 赵简简放下手机,将健身毛巾从包里抽出来,披在身上保暖,对于这样的雨势来说,显然是杯水车薪。 雨越下越大,地上像是冒了烟。 赵简简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刚才就搭何繁的车了。 不就是个梦吗,又没人知道。 抛在脑后忘了就好了。 这下可好了,自己大晚上站在雨中受罪。 她那么犟干嘛啊。 远处突然出现一团光,照的空气中的雨水白花花的,像密密麻麻飞舞着的萤火虫。 随着光越来越亮,赵简简感觉自己像是被吸进了光里,就连汽车制动的轰鸣声此刻听起来是那么悦耳。 一辆石英灰色卡宴停在她面前,车窗落下,露出何繁精窄的一张脸。 “过来,我给你……” “谢谢。”赵简简发现,自己的嘴唇已经开始打哆嗦了。 这时候哪里顾得上什么保持距离,冻僵的手一把拉开后车门,毫不犹豫的跳入车中。 暖烘烘的车厢,柔软的椅垫,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真的瞬间地狱到天堂。 刚才她在别扭个什么劲啊,赵简简觉得自己简直是蠢透顶了。 日光倾城这附近平时就不好打车,这样的雨天更是难上加难。 何繁长手一伸,将副驾驶的一条毯子扔到后排,没有回头,却刚刚好丢到赵简简身上。 “谢谢你搭我一程。” 何繁没有开车,只是略显夸张的拧着身子看向赵简简,脸上尽是疑惑的表情。 “我只是想给你拿条毯子,没说让你上车啊?” 口气很无辜,眼眸里却十足的狡黠。 “那我下去?”赵简简无语道。 何繁转回身,笑而不语,反手咔哒一声锁上车门。 紧接着他缓缓启动车子。 小热风拂面,赵简简不禁打了个夸张的、幸福的喷嚏。 “阿嚏!” 她刚一抬眼,看到后视镜里何繁懒懒的将头靠在靠垫上,抿着嘴巴笑着。 只能说不算是特别的幸灾乐祸。 “你家住哪儿。” “秀水家园。” 赵简简说完之后,又忍不住小声打了个喷嚏。 余光里,何繁将出风口拨片拨开,让热风不直直的朝着她面门吹去。 “k,秀水家园,离这里不远。” “还行。” “怎么住那了,那个小区那么旧,设施也差,好像连电梯都没有吧,多不方便。” 何繁就是有这样的能力,毫不忌讳的说出令人感到冒犯的话。 赵简简一边抽着鼻子一边说:“何工这样年轻有为、早早出国深造的,可能不太了解我们普通人的生活。” “折煞了,你是雇主,我就是个打工仔。”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经他这么一说,赵简简突然想起白天瓷砖价格的事情,一股邪火窜上来。 “哪有,日光倾城不都还是得听你的嘛,我们怎么插得上嘴。” 何繁轻哼一声。 “赵老师,你好像对我有点意见啊。” 赵简简没想到何繁这么直接。 她径直看向后视镜,何繁嚼着口香糖,漫不经心的开着车,好像说着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大概是他一直生活在国外的缘故,直来直去惯了。 赵简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其实她并没有打算和他当面挑破瓷砖价格的事情,只是想要以后多留个心眼。 大家还不至于到达撕破脸的地步。 “瓷砖的价格是吧,我听到了。” “……” “rr无意听到的。” 何繁毫不在意的说着,手下快速的打着方向盘。 车子在街角转了好大的一个弯,赵简简的身体不可控制的歪了一下。 怎么办,倒是对方不肯轻轻揭过。 赵简简想赌一次。

赌何繁是个痛快人。 可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这么冲动,要三思而后行。 “瓷砖?何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赵简简还是屈从理智,选择装傻处理。 何繁抻了下嘴角,像是不满意她的回答。 他的目光慢悠悠看向后视镜,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可愚弄的威严,好像在说,别装,我已经把你看透了。 “瓷砖制造工艺、设备、烧制时间不同,即便外观相似,品质却天差地别,颜色、亮度、釉面质感完全不一样,更不用说吸水率和耐磨性能。赵老师,我合理怀疑,要么是你找的人不识货,要不然就是你照片拍的太丑,令对方混淆了品质。” 他本来沉静的叙述着,突然像是有了脾气,烦躁的摸了下后脑,不自觉的拔高音调:“这可是意大利雅嘉的瓷砖,雅嘉哎。”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不可以侮辱我的眼光。 赵简简哪懂得什么意大利雅嘉,不过肉眼确实能看出来铺出来的效果大气。 “可能是我误会了,我在这赔个不是,不好意思。” 她姑且相信是高品质瓷砖,但何繁并不无辜,他给李工头抽成的事情是她亲耳听到的,可没有假。但眼下赵简简并不想惹翻他,只想大事化小,故意回避。 何繁好像洞穿了赵简简目光里的犹豫。 “哦,我想起来,那时候,你也听到了,对吧。” 何繁是聪明,也真的是咄咄逼人。 “没错,我确实给李工抽成了。” 这车要是但凡路过一个红灯,赵简简都敢直接下车。 最好一切话题都戛然而止,没必要闹到大家面子上不好看。 也怪她自己,没控制住,现在绞尽脑汁想着怎样找补,尽可能的把话题拽回来。 “何工,都过去了,我今天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咱们好好把日光倾城弄好……” 何繁抢断她说话:“厂家老板我很熟,他能给到我最低折扣,我的确和你们把瓷砖价格报高了一些,但报价单上的价格,和你们从销售手里拿到的最低价是一样的。” 何繁的意思是,他的确做了手脚,但并没有占他们便宜。 “这个钱你们很难省下来,与其让销售赚了,不如给到工头,施点小恩小惠,就能让工人好好做工。赵老师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我说的。” 赵简简蹙了蹙眉,照何繁所说,他不仅没吃回扣,以次充好,还最大限度的把钱协调到刀刃上,自己却分不取,矜矜业业。 “等下发你货单。” “不用了,何工,是我小人之心了,希望你别介意。” 赵简简是个坦荡的性格,她知道这种谎何繁没必要撒,太容易出破绽,所以她也没必要揪着不放。 她突然想起周柯的话,周柯说何繁真的日光倾城当做自己的作品,全心全意的对待。 赵简简正色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做了这么多。” 何繁像是没预料到她这般诚恳,轻挑着眉头,瞥了眼后视镜里的赵简简。 “本来也没打算让你们知道。” 赵简简身体僵直,面色凝重,不知道怎样收场。 “不用自责,换做我也一样。”他拖着腔调,突然看向后视镜,和赵简简视线相对:“你应该从迈克那里了解我了吧。” 旧账被翻出来,赵简简突然有些后悔今天冲动开这个话头。 “不必有歉意,也不用感谢,我只是想拿日光倾城参赛,做的这一切也是为了获奖,并不是特意来给你们装修婚房的。” “我知道,但我觉得把话说开挺好的,这里面确实有些误会……” 何繁突然抢过话:“赵老师,你了解我吗?” 赵简简以为他还在意从迈克那里打探他的事情。 “迈克和我说了,你是获得金奖的第一个亚洲人,他说你是各大项目都想争取的建筑师。” “不是这种了解。” 何繁顿了顿:“你了解我的性格吗,我的家庭、爱好、教育经历、知道我爱吃什么吗?” 赵简简对眼前的何繁知之甚少,但对梦中的何繁或许能回答上来这个问题。 但是此刻,她理智且坦白的说。 “不知道。” “是啊,大家只是因为这个项目才有了一次短暂的交集,萍水相逢一场,有误会不是很正常?” 何繁移开了视线:“所以呢,咱们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 你说何繁冷淡吧,他是真心对待项目。 说他赤诚吧,他不掺杂任何感情,明晃晃都是利益交换。 何繁身上有一种不近乎人情的秉性,懒得虚情假意,丝毫不在意旁人眼光。 冰冷但通透。 点到为止,赵简简也不叽叽歪歪,嗯了一声,算作是对何繁理念的认同。 赵简简低下头,却看到方才何繁丢给她的那条毯子,被她弄出了一大片水渍,略带歉意说。 “不好意思,弄湿你的毯子了。” “没事,平时都拿来擦车。” 赵简简身体僵直了一下,才刚对他改观,转眼间又塌个稀碎。 她看向后视镜,他正打着方向盘,只能看到一个棱角分明的下颌,眼角处有一抹上扬的弧度。 怎么感觉何繁是故意的呢。 何繁打开车载音箱,将音乐声调大。 一段熟悉的音乐声响起,技术性的将刚才的气氛瞬间破开。 “孤单听雨的猫,往时间裂缝里看到了我。 雷电交加之外的另一些我。” 音箱里正播放林俊杰的《交换余生》。 这是赵简简大学时最喜欢的歌曲,时隔这么多年听到,心中骤然涌起无数感慨。 孤单听雨的猫。 此刻坐在车里的她湿漉漉的就像是一只听雨的猫。 不,不是一只。 还有一只。 不过她是中华田园猫,对方是纯种波斯猫。 她歪着头看向车窗外,雨水淋在玻璃上,外面的霓虹街景都看不清了,模糊成梵高笔下的油画,明艳、粗犷,有一种超脱现实的绮丽。 赵简简不禁跟着哼起来。 “交换余生是我非我苦与乐 阴天之后总有续命的晴空 如果我们几经转折结局一样不动 也才算无愧这分合” 彼时她才发现,车厢里除了自己,何繁放在方向盘的修长手指,也在跟着节奏一下又一下的打着拍子。 “这首歌还挺应景的。”她指的是天气。 可是赵简简分明看到何繁背后一僵,他倏地收回了手指,握成了空心拳头。 赵简简正心生疑惑,车子一顿,是何繁踩了刹车,他头也不回,语气一改之前的轻松。突然有些冰冷。 “赵老师,下车了。” 赵简简这才注意到,她到家了。 - 回到家后,赵简简洗完热水澡走出洗手间,浑身干燥温暖,雨势不知什么时候收起,只有雨水从房檐下滴下的细小声音。 城市焕然一新,窗外绿肥红瘦。 赵简简享受着这片刻的寂静,缓缓的喝着一杯热牛奶。手机铃声却拽回了她的思绪,是张小蓓妈妈。 张小蓓妈妈惭愧表示当时只是匆匆的看一眼,过后觉得不对劲才又看了一遍,确定是自己弄错了瓷砖的品牌。 这是意大利雅嘉的瓷砖,不同于建材市场上的平价货,报价单上的价格很合理。 不过现在知道这些也不重要了。 他们的误会,应该在这一场大雨中消弭了吧。 放下电话,赵简简的心却没有平静。 算起来,她和何繁统共就见过三次,谈不上熟,可是她在梦里见到何繁的次数都比现实中多。 一提到梦,赵简简就又开始匪夷所思,这个梦真的是太奇怪了。 如果一次、两次,说是巧合还说的过去。 三次就有点奇怪了。 而且,每次梦到何繁…… 赵简简看向放在柜子上的健身包。 这三次都是看着画册睡去的。 赵简简拉开健身包,抽出了那本画册。 她想验证这个猜想,是不是看着画册睡觉,就会续接上那个奇怪的梦境。 一想到这,赵简简觉得自己拿的不是一本普通的画册,是潘多拉魔盒,是装着薛定谔猫的盒子…… 那她会不会好奇害死猫。 想到这里,指尖微微颤抖。 已然有迹可循,赵简简没法对心中的疑惑置之不理。 她要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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