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出声!”我猱身上前,用凯蒂猫堵住他的嘴。“你听!听见了吗?”
古大师傻子一样,俩眼直勾勾地听了一会儿,眨眨眼皮示意我将凯蒂猫拿开。
“听见了吧?”我语带不安地小声问。
“听见了。”他说。
“是不是狼叫?”
“像。”他脸上也显出了不安神色来,“人少虎狼多,八成咱身上的人味儿叫狼给嗅到了,它这是惦着吃咱呢。”
“咋办?”我急急问。
“怕啥。”他假装无畏,“知者不惑,勇者不惧,你有炮、我有剑,还怕对付不了一只狼吗?”
“万一不是一只,是一群呢?该咋办?狼可是群居动物,你别忘了这点。一只好对付,一群可就不好对付了。”
古大师眨巴眨巴眼皮,“我看,咱还是先画个圈圈为好。”
“画圈圈?”我冒了火,“干嘛画圈圈?难不成是想画个圈圈诅咒狼?”
“不是。”古大师忙解释:“狼怕圈圈,我听说古人为了防狼进宅,都会在院墙上画一个大大的白圈圈。狼看见圈圈就不敢靠近了。”
“我呸!”我啐道,“这种话你也信,你脑子进水了吧!”
“别吵!”古大师扬手示意,“你听,——不叫了。”
我侧耳静听,的确听不到狼啸了。
“是不是走了?”我问。
古大师摇摇头,“没这么容易走,我估摸着它是偷偷摸摸想要靠近咱,趁咱们没防备,一口一个咬断了气嗓,然后就可以无忧无虑的吃咱了。”
“你说得对,咱还不能大意了。”我想了一想,“老这么等着不行。狼在暗,咱们在明,所以还是咱们容易吃亏。不如咱来个先下手为强,不等它靠近咱,咱先灭了它。”
“万一像你刚刚说的,来的不是一只,是一群呢?”古大师脸上的担忧神色更重了。
“那也没法,只能拼了。大不了就放火,把能烧的全点着。狼怕火,见了火就不敢轻易靠近了。”
“行!”古大师点下头,“就照你说的办。不过,这回咱俩也不能左右夹攻了。两股绳拧一处比一股绳更稳当,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没错。打这一刻起,我就是孟良,你就是焦赞。咱们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死也死一块儿。”
“好!哥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朝古大师呲牙一笑,蹑手蹑脚地行动起来。
古大师紧紧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连他的喘气声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们的容身之处是一座破烂不堪的红砖小楼,本来是二层的,如今只剩下面一层,上面一层已经垮塌。
我提议到上面去,理由是站得高看得远。
古大师点头认可。
如此,我在前,他在后,我俩小心翼翼地到了高处。
借着还未倒塌的半堵砖墙,我与古大师探头探脑,找寻狼的踪迹。
“好大的月亮呀?”我仰脸看天,见月亮今晚出奇的大,并且格外的亮。
“不会是八月十五了吧?”古大师笑,“要真是八月十五,怎么着也要吃块月饼才行。可惜呀,咱连一口热饭都吃不着,月饼就更别想了。”
“别光想着吃,你一说吃,我就饿得慌。你就行行好,饶了我吧。你别想溜号,再好好找找,那只畜生到底藏哪儿呢?”
月头大,月光明,辨物不须太费劲,却仍未能搜寻到狼的踪迹。
“别是真走了吧?”我说,“看来咱们是太紧张了,折腾半天虚惊一场。”
“我看也是。”古大师长舒一口气,“咱们这是自己吓唬自己,狼压根就不想搭理咱们。既然没事了,咱还是下去接着睡吧。”
“好吧,咱下去吧。”
刚要直起腰来,突然见到一个黑影快速在废墟当中一闪而过。
嗖嗖几下,那个黑影落在了附近最高的一处破败的建筑上。
我一把按住古大师的后脖颈,“快看,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