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开着电动三轮奔驰在乡间的水泥路上,时穗安和司程在后座讨论着案情。 突然,他在前面开口,“兄弟们,你们饿不饿?挖了一晚上的尸体,要不要去街上吃个早饭,现在才点多,这么早去人家家里报丧,会不会不太好?” 时穗安用弹`簧`刀背敲了一下三轮车的扶手,“赞成,我也饿了,从昨晚上到现在都没有吃过饭,严重影响我的思考,我现在脑子都快转不动了。” 司程问:“这刀你还留着呢?” “啊!”时穗安看了一下那个比手心大一点的弹`簧`刀,“对啊!我总不能还给彪子吧!你别说,这个刀拿着还挺顺手。” 林越回头看了一下,“这确实是一个好`刀,你可以留着,只要你不怕它以前做过什么就好。” 时穗安没好气地说:“难道这刀还认主?有刀灵?那我倒觉得与其让这么好的刀跟着一个杀人犯,还不如跟着我去揪出凶手。” 司程笑了声,“你是不是修仙看多了,还刀灵。这刀应该能带走,因为我也在某个世界弄过一个。” 说完之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折`刀,也是手心大小。 时穗安接过来跟自己的比了一下,他的刀比自己的沉了一些,也大了一些。 林越在前座不满地抱怨,“你们都有,就我没有,这不公平。我也得好好的留意着,看有没有合适的武器。” 司程安慰道:“说不定下个世界就有了,这个看缘分。” 因为念着赶紧去吴秋梅家,所以他们三个随便找了个街角早餐店吃了包子、豆浆。 吴秋梅家里打扫的明显干净很多,也像是有人住的样子。院子里铺了一条砖路,其他的地方都种上了菜,院子里还养了鸡。 时穗安站在大门口问了句:“你好,这里是吴秋梅家吗?” 不一会,一个头发花白的婆婆就跑了出来,不敢确定地问:“你们是说梅梅吗?我家闺女是叫吴秋梅,你们是找到她了吗?” 婆婆拉着时穗安的手殷切地问了一遍又一遍。 “是,我们还不太确定,我们发现的是不是吴秋梅,所以来确认一下。” 时穗安看着老人期翼的眼神,终究也没说出“尸骨”这两个字。 “你们快进来,能跟我们说说秋梅吗?她现在过得好不好?瘦了没有?” 老人又冲着屋子里喊了一声,“老头,快出来,这群小伙子说找到梅梅了。” 一个爷爷连鞋都没穿就从屋里跑了出来,“谁?找到梅梅了?梅梅回来了吗?” 司程走上前说:“爷爷、婆婆,我们想问一下,你们的女儿丢了多久了,在哪里丢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那个身份证,“这个身份证上的女孩是你们的女儿吗?” 虽然那个身份证被埋了两年多,可勉强还能看清上面的人像和地址。 两个老人立即戴上老花镜盯着身份证看,仿佛这就是他们的女儿一般。 终于,他们在看了将近两分钟之后,爷爷抬起头说:“这就是我们家闺女,你们是在哪找到的?她都丢了两年了,我们刚开始也是天天出去找,可是一直找不到,我们就想着她是不是去哪里打工了,所以才没有回来。” 他说着说着就哽咽了,婆婆也泪流满面,一直用手指摩挲着那个身份证。 时穗安后退一步,躲在司程身后打开手机向黑色头像问了一个问题。 她看着老人的泪眼,第一次希望系统回答的慢些。 林越问:“她两年前在哪打工,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或者跟谁比较好?” 婆婆的腿应该是有老毛病了,站了一会就开始发抖,爷爷赶紧扶着她坐到了椅子上。 他们几个也都坐了下来,时穗安也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用来记重要的线索。 婆婆说:“我们家的梅梅是一个很勤劳的闺女,她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一直都帮家里忙活。后来,附近这几个村都种黄花菜,她就去帮人家采黄花菜去了。” 她又问时穗安,“你们知道什么是黄花菜吗?” 林越回:“知道,刚才在路上看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他跟身边两个看起来比较懵的人说:“就是田地里种的那些开黄花的,刚才水泥路旁边那一大片全部都是黄花菜田。” 时穗安和司程点点头。 婆婆接着开口,“梅梅跟村里的其他人一起住到植大户家里帮人家采黄花菜,工费是一斤几毛钱,一天能赚一百多块。但是她去了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再回来了。”
司程问:“那吴秋梅是谁家做的工,你们去老板家问过吗?” 爷爷跟婆婆对视了一眼,“去问过,老板说梅梅领了工资就走了,后来我们也去老板家闹过好几次,他们一口咬定梅梅当时就走了。我们也把这附近能问的都问了,大家都没有见过梅梅,我们也就不再找了。” 时穗安问:“你们知不知道梅梅有过男朋友?” 婆婆立即摇了摇头,“梅梅是个好孩子,我没有听说她找了什么男朋友,而且我们家也不允许她找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你们是发现什么了吗?我们家梅梅一直很乖,你们不能这么造谣。” 时穗安摇摇头,“婆婆,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你说她没有回来过,我在想会不会是跟男朋友在一起。” 婆婆果断地说:“我们家梅梅根本就没有什么男人。” 他们三个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表现暂时没有什么问题要问了。想要初步了解的情况,都已经掌握了,更深层次的东西还是要有些相关证据之后才有精确方向。 司程说:“爷爷、婆婆,我们先回去确定一下,如果确定了是吴秋梅,我们再过来找你们。” 婆婆立即拉住了他的胳膊,“小伙子,我们家梅梅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林越接道:“婆婆,这事我们还没有确定,等确定了再告诉你们。” 爷爷拉回了婆婆的手,对着他们几个人说:“那麻烦你们了,我们什么都配合,只是想知道梅梅现在到底怎么了。” 时穗安安慰说:“爷爷、婆婆,等我们有了确切的消息,第一时间跟你们说。” 从吴秋梅家出来之后,时穗安看到爷爷婆婆相互搀扶着,一直目送他们到看不到为止。 他们三人把车停到了路边,时穗安把手机展示给他们俩看。 那是她刚才在吴秋梅家时问系统的问题: 请问昨天挖出来的女尸是爷爷婆婆的女儿吴秋梅吗? 黑色头像问她的问题是: 女尸是爷爷婆婆的女儿吴秋梅吗? a、是 不是 时穗安回复:a、是。 黑色头像回复: 恭喜你,回答正确。 他们俩看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又是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家庭,他们还是想先找到杀害吴秋梅的凶手之后再跟吴家父母说,这也算谁给他们一个交代。 现在的情况是已经确定了这个女尸就是吴秋梅,接下来就是找凶手了。 根据彪子的交代,吴秋梅是被他的兄弟马松给杀了,所以现在就要去找马松了。 林越问:“那我们现在去找马松?” 时穗安说:“去吧!看马松那边怎么说?总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谁会杀完人之后把这件事跟别人说?” 司程看着田地里正在采黄花菜的各个女工说:“确实很奇怪,先去看看什么情况。但是一个人只要做过某件事,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时穗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现在正是采黄花菜的时候,如果吴秋梅没有死,她应该也是这些女工中的一员吧!可能还有一个美满的生活。” 林越被头顶的太阳灼烧的想要流眼泪,他用手指挡住阳光说:“我们能做的就是找出凶手,让她能够安息。” 时穗安重重地点点头,“对,让枉死的人安息。走,去找马松。” 他们到马松家里的时候,只看到一个小孩子在院子里正追着一只鸡跑来跑去。 马松家里倒是生活气息很浓,鸡屎的味道也很浓郁。 一个大概30多岁的女人看到他们几个人之后,一脸警惕地问:“你们找谁?” 小孩子也不玩了,扑到女人怀里偷偷地观察着他们。 时穗安展开了一个善意的微笑,“我们想问问这是马松的家吗?” 这女人停顿了一会,才轻轻点了点头。 时穗安又问:“他现在在家里吗?我们有些事情找他?” 女人眼眶立即就红了,一颗眼泪挂在眼眶欲落未落,“他死了,死了快两年了,前年腊月他跟几个兄弟去喝酒,晚上骑摩托回来的时候掉河里了。等我们第二天去找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司程皱着眉头问:“他跟谁一起喝酒的?彪子?” 女人疑惑地看着他们,“彪子?你们还认识彪子?他不是跟彪子喝的酒。” 随后她更不解地说:“那时候彪子进去了,你们怎么会提到他啊?” <
> 林越觉得自己的p快烧了,“你等等,彪子进去过?是进监狱吗?他什么时候进去的,什么时候出来的,你知道吗?” 这女人驱赶着一直在他们身边“咕咕”叫的鸡,又哄着闹人的小孩子。 她想了好一会,才说:“我记得是前年中秋节附近吧!那时候我听我家男人说的,他好像是诈骗,也好像是偷了别人家东西进去的。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进去了,这不稀奇,所以我也没有太注意。他出来的时候我也没太注意,应该是今天春天什么时候吧!” 小孩还在闹,女人给他拿了个面包,小孩立即开心的跑到一边去吃了。 她目光一直跟随着小孩,看到小孩又跟鸡一起玩了。 才回过头说:“你们想找彪子,应该去镇上的台球厅啊!我记得他好像天天在那。” 时穗安的眼光也一直随着鸡转来转去,她问:“大姐,你认识吴秋梅吗?” 女人喂鸡的手顿住了,她把饲料放食盆里,回过头看着时穗安问:“啥?吴秋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