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不提,既来之则安之,沁水公主能返归故乡,则是国师之幸,公孙之幸,我大闵之幸…”
几人正是互作闲话,忽见那公孙衍国师停了法式,公孙沁忙行过去相搀扶着,为那兄长递过了一杯清水。
公孙衍感受到那茶杯,接过微饮了一口,便上前言道。
“尊大人,星数有果,可陈言否?”
此时那王皇后却是眼中忽闪,笑问道。
“尊大人,妾身这便退避一阵?”
那梅应怜却是一手拉住了那王皇后,笑说道。
“孤与皇后伉俪颉颃,两心同一,国师但说无妨…”
公孙衍不过例行公事,自凭那尊大人决断…
“此番灾厄,变数甚多,灾象起于西南,或曰浮云苍狗,或命三时变易…”
“法命道,求诸外丹,南人凭信,压雪而行;西叩关窍,河车贯通,纷争自起,天门顿开;有道执迷,无相了悟,白牛牵挂,性命攸关;草本无意,禽兽难为,新不如旧,旧不如新。”
那公孙衍一边说,旁边那公孙沁一边誊录。
待写完了纸卷,便起身将那纸卷奉与了那尊大人。
“如此谶语,听着可不似安宁祥和之兆…”
“不知国师可有解决之法?”
那公孙衍微微歪了一下头,兀自一脚将那旁边放着的蒲团勾了过来,一气坐了下去。
“尊大人,尊夫人请坐,舍下虽冷落,却也备着些桌椅茶果…”
公孙沁便为那二位人拿出座椅,几人团坐一起,听那公孙衍说话。
待四下清净,再听得那沁妹道了声妥当。
那公孙衍方才拿出一张写好的符纸,上面红墨字迹点窜,只见那老道几下挥舞,那符纸便就自烧起了暗火,那火色清明,不见红焰,只好似水波荡漾。
待烧了将近,那符纸冲天而起,却是簌簌化作了几粒铜板,板上尚自染着灰烬…
那公孙衍只是一言不发,心下澄明,抚手将那几枚铜板一一排列,那几位着眼看去,却是足足九个铜板,零散摆在地上…
而那落处,却赫然分居于坎位,巽位之间…
“沁妹,誊写…”
那公孙沁也复寻了那纸笔,只听得那公孙衍一枚一枚摸过那九个铜板,口中逐字逐句吟道。
“多言弗言,多闻弗闻。纷生忧惧,惟怨怼深。昏视如露,身本如焚。妄动意起,真不如真。”
待拿得那另一份解法,梅应怜情知今日已是极限,便与那公孙衍寒暄一阵,复领着那王皇后二人一并离去了…
在那回宫的轿子上,王皇后看着手中那两张谶语,半晌看不明白…
只自问道。
“早闻国师道法窥天,却不想这预示也是这般云里雾里…”
“呵呵,他那可不是道法,乃是他公孙家独传的巫术…”
“巫术?那国师为何,却是一副道人模样?”
“你年岁轻,不知那些故事,他公孙氏是我大闵创业之初便伴随龙驾的信臣,比之你王家还要年岁深长,历来公孙氏的掌门人便唤作<巫道人>,如今的公孙衍也曾随先帝征战四方,鼎定了我大闵四方的稳固,只可惜天妒英才,遭人暗算,留下眼疾…”
“昔日五国争雄,到如今三国鼎立,万事唏嘘…”
“想我这公孙国师,昔日也是个齐名的英雄,只唤作那四大谋臣…”